原以為隻是一場小雨,卻沒想到這雨就下了一天一夜,到了第二天依舊沒有減小的趨勢。

莊子四周都是泥土地,雨一下,道路泥濘不堪,要回去非常困難,宮裏的貴人們漸漸有了脾氣。

而陶真作為提供這個莊子的人自然也就成了她們發脾氣的對象。

“我們家娘娘要吃燕窩。”

魏青鸞吃不下東西,就想吃燕窩,對此陶真也沒有辦法。

“沒有!”她說。

魏青鸞的嬤嬤惱怒道:“裴少夫人,你該知道的,我們娘娘肚子裏懷的皇子…”

陶真抱著胳膊看著她:“你也知道是皇子?”

那嬤嬤皺眉:“什麼意思?”

陶真說:“既然懷的是皇子,如今小皇子想吃燕窩,就去找皇上,這孩子也不是我的,您跟我說個什麼勁?”

那嬤嬤氣的臉都青了,自從魏青鸞有孕之後,後宮說不是捧著她的,哪裏有人敢這麼說。

可陶真就這麼說了。

若是以前陶真就忍忍算了,可是如今她也很煩,魏青鸞懷孕了,又不是裴湛的,幹什麼要裴湛一晚上陪著?要不是這些人吃飽了沒事幹閑的要征用她的莊子,她現在就可以坐在家裏的回廊下,吃著糕點品著熱茶和裴湛賞花賞雨了,還用得著在這裏聽這些矯情達人抱怨來抱怨去?

嬤嬤走了,陶真翻了個大白眼,一聲輕笑傳來,陶真轉頭,發現是六皇子。

這位仁兄的衣服從來都沒有穿好過,鬆鬆垮垮的,像個浪蕩子。

陶真抱著胳膊看他,顯然也是不想和他假客氣了。

“這雨什麼時候停?”六皇子問。

陶真:“不知道!下雨不是龍王在管?六殿下應該最清楚。”

不清楚就去問你祖宗去,你們不是皇子龍孫嗎?喵喵尒説

六皇子笑了:“心情不好?”

陶真:“我和你不熟。”

這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和她偶遇,一定不是什麼巧合,當然了,也絕對不可能是傳言說的那樣,他因為喜歡已婚婦女就喜歡陶真。

這人接近自己目的不純。

六皇子看著淅淅瀝瀝的大雨,又看了看陶真沒在說什麼。

陶真也轉身離開了,她想去看看裴湛,一走近,果然聽見魏青鸞又在作妖,皇後在一邊假惺惺的安慰,還有幾個妃子在含沙射影的打嘴仗。

陶真真的非常煩,有那麼一瞬間她還挺同情皇上的。

叫上裴湛,兩個人到了屋子外,陶真看了看黑沉沉的天:“這雨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停。”

裴湛也說:“禁衛軍已經去開路了,應該很快就能走。”

陶真覺得有些不安。

這個不安很快就應驗了,禁衛軍回來通報,他們回城的那條路上因為下雨發生了泥石流,還有不少的落石,路徹底被堵了,要挖開還需要一段時間。

眾人心中煩悶,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陶真打算去看看,可裴湛不同意,讓她留在莊子,他穿了雨衣跟著禁衛軍出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天氣的原因,大家的心情都不怎麼好,濕乎乎的空氣黏在身上更加讓人覺得不舒服。

魏青鸞又開始作妖,讓人過來請了裴湛好幾次,裴湛都不在,魏青鸞的嬤嬤就有點不高興。

陶真抱著胳膊看著她,對她說:“這位嬤嬤,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你們確定要和我們撕破臉嗎?”

那嬤嬤皺眉看了陶真半晌道:“我們也不是有意為之,是我家娘娘真的不舒服,若是娘娘肚子裏的孩子有半點閃失,想來裴太醫也擔當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