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墨羽喬裝打扮進入江洲,漳縣的瘟疫已經得到控製,文墨涵如今人在江洲,大壩修建尚未完成,災後重建也需要時間,文墨涵至少還要在江洲待上半年時間。
江洲並未遭受多大的損失,但是江洲商會損失慘重,江洲知府與龐統又紛紛落馬,那些被搶了的富商,雖然沒有傷了根基,卻也損失慘重,再加上文墨涵有意打壓,江洲的商人,頓時叫苦不迭。
岑家與金家,同時入駐江洲,爭奪江洲的商場,而上官家則是私下將被打壓的商人收攏過來,那些商人本就走投無路,看到上官家拋出的橄欖枝,當即抱住不撒手。
夜已深,江洲知府衙門,隻餘一處還點著燈火,文墨羽的身影在黑暗中潛行,這麼晚了,還亮著燈,不用猜,也知道是文墨涵的房間。
文墨羽站在門外,房間中時不時傳出壓抑的咳嗽聲,門口的侍衛聽了房間裏的聲音,不由得歎氣:“大人都病成這樣了,也不早些休息,再這樣下去,身子怕是熬不住了。”
“我聽說,感染時疫的人,縱然是治好了,也傷了根本,大人身子本就弱,感染時疫後,身子就時好時壞,白日裏還吐血了。”
“什麼,大人吐血了?”另外一人,一臉震驚,“我聽我娘說,吐血可是活不長的征兆。”
“呸,別胡說,像大人這樣的好官,定然能長命百歲!”
那人當即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對,我胡說,大人一定會長命百姓……”
話還沒有說完,兩人就暈倒了,文墨羽悄無聲息的出現在門口,兩人的談話,她都聽到了,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屋內,文墨涵身上披著衣服,一隻手握著筆,正在快速的批閱公文,一隻拿著帕子,捂著嘴輕聲的咳嗽,模樣看起來格外的憔悴,虛弱,惹人憐惜。
一片陰影投射到書案上,文墨涵寫字的手並未停頓:“衛風,去休息吧,我這裏不需要人伺候。”
身後久久未曾傳來回答的聲音,文墨涵回頭,就看到一人站在他身後不遠處,整個人籠罩在鬥篷中,但是他依然認出了來人。
“文墨羽。”
“哥哥當真好生無情,以前都是叫我羽兒,或者妹妹,如今竟這般生疏的叫我的名字。”文墨羽嘲諷道。
“你來做什麼?”
文墨羽在一旁坐下:“聽聞哥哥感染時疫,身子時好時壞,或許命不久矣,我身為妹妹,自然是要來看看哥哥的,好送哥哥最後一程。”
“別叫得那麼親熱,我跟你不熟。”
“你跟我不熟?”文墨羽聽了這話,隻覺得胸腔裏似有火在燃燒,“文墨涵,我可是你的親妹妹,你為了個女人要殺我,如今連我的存在,你也要否認了嗎?”
“我隻恨當時沒補一刀,讓你死裏逃生。”文墨涵繼續批閱公文,“死裏逃生後,你就該好好的藏起來,又何必再跑到我麵前來。”
文墨羽麵容扭曲:“文墨涵,你為了蕭曼,連親妹妹都殺,可惜,蕭曼卻不愛你,你不覺得你很可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