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威脅老身？”
“我可不敢！”賀老夫人退後一步，行了一禮，“小女如今是將軍府的當家主母，老夫人年歲大了，就少操心些吧，該是頤養天年的時候，就好生頤養天年。”
賀老夫人說完，頭也不回的離去，蕭老夫人氣得渾身發抖，卻也奈不何她，縱然她是誥命夫人，也不能無緣無故的找朝臣家眷的麻煩，更何況這個人還是將軍府主母的親娘！
“德性！”蕭老夫人坐上馬車，氣惱道，“我還當賀青衣那麼囂張的性子隨了誰，感情就是隨了她！”
徐嬤嬤不做聲，主子的事情，她們這些做奴婢的，要做的就是少聽，少說，賀老夫人曾經跟老夫人交好，兩人在閨中便是好友，如今，反而因為夫人變成了仇人。
“徐嬤嬤，你說賀玲究竟是什麼意思，她教出來的好女兒，把將軍府攪得烏煙瘴氣的，還不讓人說了？”
徐嬤嬤垂眸：“老夫人說的是。”
“那賀青衣本就是大尾巴狼，麵善心惡，你瞧瞧她對老身的態度，那是兒媳婦兒對婆婆該有的態度嗎？老身沒有上禮部告她，便是給她臉了，她還想怎樣？”
“老夫人說的是。”
“還有什麼叫老身把後代往火坑裏推，分明是他們不管不顧的非要往火坑裏麵跳，老身攔都攔不住！”
“老夫人說的是。”徐嬤嬤點頭應和道。
老夫人不悅的蹙眉看向徐嬤嬤：“你這應付的態度是對老身不滿？”
“老夫人說的是……不是，老夫人多慮了，奴婢隻是覺得老夫人說的都對。”徐嬤嬤連忙解釋道。
“你是不是也覺得老身無理取鬧？”
徐嬤嬤沉默，老夫人無理取鬧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以前她還勸著些，如今她都看淡了，無論她怎麼為老夫人好，老夫人也看不到她的好，反而還會厭煩她，她已經不想再多說什麼了。
“徐嬤嬤，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奴婢從十六歲就跟著老夫人了，迄今為止，四十三年了。”徐嬤嬤想也不想的說道，“當時，奴婢是老夫人的陪嫁丫鬟。”
“跟了我多年的老人，就隻剩下你了。”老夫人歎了一口氣，若不是徐嬤嬤剛好去了滄州，否則徐嬤嬤也不在了。
徐嬤嬤不語，老夫人身邊的人，並不是死在外人手中，而是死在了老夫人胡作非為手中，若不是她執意對付大小姐，將軍也不會一怒之下將她身邊的人全部處理掉。
“你心裏是怪我的吧，覺得是我害死了她們吧。”
“奴婢不敢。”
老夫人沉默了下來：“我也是被逼無奈啊，若是可以，誰願意幹傷害自家人的事情啊。”
徐嬤嬤抬眉看向老夫人，隨即垂下頭，老夫人的無奈，她理解不了，對於老夫人針對大小姐的事情，她更加理解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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