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逸喝得醉醺醺的,半夜大鬧宮門,又哭又鬧,侍衛無法,隻得往宮內稟告,可是近來的傳聞都說齊王是太後的私生子,德妃那邊又摸不準情況,侍衛便稟告給了胡萬。
胡萬沉思了片刻,最終還是選擇了告訴皇帝。
“陛下。”
“到上早朝的時間了嗎?”皇帝迷迷糊糊的問道。
“侍衛來報,齊王殿下喝得醉醺醺的,在宮門又哭又鬧,十分狼狽。”
皇帝坐起來,眉頭緊蹙,似乎在思考要如何處置:“叫他回去。”
“侍衛把他拖走,沒一會兒又爬回來了。”
“爬回來?”老皇帝臉上的表情十分精彩,“他還有沒有一點皇家威儀了?”
“陛下,外麵的謠言傳得那麼難聽,齊王殿下心裏怕是不好受,您,要見見他嗎?”
“叫他滾進來。”
“諾。”
胡萬一邊叫小太監去傳人,一邊讓胡萬伺候更衣。
不過一盞茶的時間,皇帝就聽到外麵傳來嘈雜的腳步聲,以及熟悉的哭鬧聲:“放開我,你們都放開我,你們都欺負我,我要跟父皇告狀!”
“出息,都快二十歲的人了,還隻會告狀!”
“父皇,父皇救我,他們欺負我!”
“南宮逸,你給朕滾進來!”皇帝怒斥道,外麵侍衛連忙將南宮逸放下。
南宮逸發髻散亂,衣服穿的亂七八糟,腳上的鞋也隻剩下一隻,渾身散發著濃烈的酒臭味,被侍衛仍在地上的時候,疼痛讓他清醒了一些,又聽到皇帝讓他滾進去。
南宮逸呆呆的想了想,在門口將自己團成一團滾了進去,一直滾到屋內,撞到胡萬這才停下來。
皇帝一臉震驚的看著滾進來的南宮逸,嘴角微微抽搐,盯著地上的一團,良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十三,你這是做什麼?”
南宮逸茫然的抬頭四處張望,尋找到皇帝的所在之後,立馬爬過去:“父皇,您要為兒臣做主啊,兒臣一出去,外麵的人都戳著兒臣的脊梁骨罵兒臣是私生子,兒臣做了您十九年的兒子,怎麼就成私生子了?”
皇帝蹙眉:“你別聽那些人胡說。”
“父皇,別人都說的有板有眼的,兒臣一向耳根子軟,哪裏聽得這些,您跟母妃全心全意的疼了兒臣十九年,在兒臣眼裏心裏,您與母妃就是兒臣的爹跟娘,難道兒臣與父皇母妃相處的這十九年也是假的嗎?父皇,兒臣……兒臣若真不是您的兒子,兒臣該怎麼辦啊?”
皇帝心裏也頗為感慨,縱然齊王不是他的親生兒子,可是十九年的朝夕相處,他疼了他十九年,這些都不是假的。
“父皇,兒臣究竟是不是您的兒子?”南宮逸哭得鼻涕眼淚糊一臉,“您告訴兒臣,兒臣究竟是不是您的兒子?”
老皇帝看著南宮逸的臉,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說不是吧,畢竟沒有證據,說是吧,他又可能是自己的弟弟,哪怕沒有血緣關係,也是名義上的兄弟,可養了十九年的兒子,突然要改口叫兄弟,他也覺得改不了口!
想到這裏,皇帝心底升起一股怨氣,對太後的怨氣,當年還以為她是個安份的,沒有想到,是個心機深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