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玉背靠著車壁,曲起手指,有節奏的敲著腿,他一直很好奇國師跟蕭曼之間的關係,他原本以為這兩人之間,應該是無懈可擊的,可如今看來,並非如此,至少,蕭曼對他並不是完全的信任。
信任一旦有了裂縫,裂縫隻會越來越大,想要恢複如初,是絕無可能的,隻要利用得好,這兩人就能成為他手中最鋒利的刀。
岑玉將頭轉向一邊,嘴角勾出似笑非笑的笑容,仿佛在想什麼開心的事情,一時間眉飛色舞,心情極好。
風天瀾頓覺岑玉臉上的笑容十分礙眼,眉頭微蹙,一掌將岑玉從馬車裏打出去,岑玉沒有防備,從馬車裏麵摔出來,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才停下,眼底閃過一抹惱意,卻隱藏得極好,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沾染的泥土,慢悠悠的跟了上去。
“主子,為何帶著他?”束宣不解的問道,岑玉此人心狠手辣,且天生反骨,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背叛他們。
“我需要他替我牽製文墨涵。”風天瀾輕聲說道,明明隻是說了幾句話而已,風天瀾的額頭沁出細密的薄汗,縱然神色平靜,也能從他顫抖的睫毛看出他正在極力隱忍痛楚。
“主子,您沒事吧?”
風天瀾喘了一口氣,卻依然保持著雅正的坐姿:“藥。”
束宣遲疑了一下,拿出一瓶藥,風天瀾當即搶了過去,倒出兩粒吃下去,臉色這才好了些,整個人仿佛從水中撈出來的一般,大汗淋漓。
“主子,您真的不是中毒嗎?”束宣有些遲疑的問道,這麼多年來,他們何曾見過主子這般狼狽的模樣,縱然知道蕭曼的身份,也難免怨恨上蕭曼,主子為了她,做了多少事,她倒好,竟然給主子下毒。
“是毒,又不是毒。”風天瀾深呼吸一口氣,這才緩緩說道,“鳳家的人,體製特殊,傷口愈合能力強,但是絕不能觸碰藍家人的血。”
“血?”
“藍月皇族之人,百毒不侵,縱然是毒中之王遇到他們,都要退避三舍,他們的血對普通人無害,但是鳳氏一族除外。”
“為何?”
“這要從一百年前說起了,一百年前,先秦覆滅,分裂成如今的四大國,鳳家與藍家結下盟約,後世之人都要結為夫婦,鳳家男兒成年之後,便要與藍月皇族定下血契。”
“血契?”束宣不解,血契是什麼東西?
“所謂血契,其實就是一道枷鎖。”風天瀾幽幽的說道,“但是這道枷鎖,是我自己戴上的。”
“這跟主子中毒有什麼關係?”
“因為我並不是中毒,而是血契被觸動了。”風天瀾眸光幽深,裏麵仿佛藏著無數秘密,讓人看不透也猜不透。
“是大小姐觸動了血契?”束宣總算明白過了,蕭曼沒有給主子下毒,但是觸動了他體內的血契,才導致了主子如今的境況。
風天瀾緩緩點了點頭,蕭曼刺傷他的時候,應該也受傷了,匕首上沾了她的血,所以才會觸動他體內的血契。
“如何才能解除血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