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瑕跌坐到椅子上,手不住的顫抖,寒意爬上脊梁,讓他不寒而栗:“傳令下去,但凡我宮中之人,不得靠近澹台宮,更不得去招惹澹台宮那個人!”
“郎君,這人究竟是誰?您……您為何這般畏懼?”
“這個人,千萬招惹不得!以後若是見著,也得恭恭敬敬的行禮。”葉斐或許不知道鳳墨染的身份背景,但是身為藍月貴族的童瑕卻知道,鳳墨染這個人十分危險,若是得罪了他,一人生死不足為懼,怕的是連累整個家族!
岑玉原本以為,蕭曼又會用各種酷刑招呼他,然而蕭曼隻是讓人將他關起來,便不管了,就連看門的護衛都懶得理會他。
岑玉將衣衫撕破,將傷口包紮起來,蕭曼刺的兩劍,雖然不致命,可傷口也很深,到現在都還在流血,他必須將血止住,否則的話,不等蕭曼來殺他,他自己就該失血過多而死了。
岑玉迷迷糊糊的睡著了,總覺得渾身發冷,縮在牆角,不住的顫抖,他已經好久不曾夢到那一晚的事情了,可岑玉再次夢到了他不願意回憶的過去。
他記得那時候他才六歲,母親帶著他找到岑家,求父親收留他,而他的父親根本不承認他的身份,若不是他生得一副好模樣,想必當時就被掃地出門了吧?
岑玉心想,若是知道留在岑家,等待他的是什麼樣的日子,他寧願被掃地出門,寧願從未踏入岑家的門!
岑老爺將他留下後,並未好生待他,留下他們母子,是因為當時在岑家的一位客人看上了他的母親,他們母子進入岑家不久,他的母親就不見了,被岑老爺送了人!
岑玉牙關緊咬,他從小看著別人的父親疼愛自己的兒子,抱著兒子騎大馬,買糖葫蘆,可他的父親呢,把他們母子當成貨物一般,用來討好他人。喵喵尒説
那樣地獄一般的日子,他過了四年,直到他的父親,為了得到成為皇商的機會,將他送給一位周姓大臣,那位大臣愛好孌童,據說死在他手中的孌童兩隻手都數不過來。
而他的父親,明知道那是地獄,卻笑著將他推進了地獄!在周家,他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淩辱與折磨,他想反抗,奈何無力反抗,當他以為,他會死在那個人渣的手中,那個人渣卻突然慘叫一聲倒在了地上。
岑玉的記憶中,出現一張稚嫩的臉,手中握著一把匕首,一雙烏黑的大眼睛中滿是害怕,看到他驚恐又狼狽的模樣,連忙拿衣服給他穿。
人渣挨了一刀,卻沒有死,掙紮著爬起來,一把揪住了那個孩子的頭發。
那個孩子一腳踹中人渣的襠部,人渣痛得鬆了手,那個孩子拉著他逃了出去,讓他鑽狗洞爬出去,本來那個孩子要跟他一起逃走的,隻是人渣追了出來,用花瓶砸破了他的腦袋,他尤記得他從狗洞看過去,看到那個孩子倒在血泊中,血泊中似有什麼東西在發光。
夢中,岑玉一直在逃跑,他不敢回頭,也不敢停下,直到闖入相府的後院,遇到了文墨涵,他才擺脫孌童的生活。
如果說,文墨涵幫他結束了孌童的生活,而那個孩子,才是真正救了他性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