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提亞奧福丁”的三個萬賞,二合一更新,今天還有一更加更)
莫斯科的道路跟京城有些像,又寬又直,兩側的樓宇被彩燈裝點的美輪美奐,和街燈以及車燈組成了一望無際的燈海,似乎看起來所有的大都會在夜裏都很像,都是由燈光組成的華美世界,在黑暗的映襯下,它們散發著比白天還要閃耀的絢麗。
車廂裏空氣靜謐,一向多話的李濟廷見成默全神貫注的盯著地圖,陷入了冥想,沒有開口打擾他,一言不發的握著方向盤開著車,向目的地駛去。
成默貌似在認真的看著莫斯科地圖,實際他的思想卻很遊離,完全沒有像昨天那樣,將雅羅斯拉夫火車站附近的地圖網格化,然後按照尋路算法來計算最優路徑。
按照邏輯來說,如果昨天的計算沒有錯,那麼算出來的十四處人類之下最優解,一定有安全屋,也是對方首選藏匿地點,如果這十四處沒有,那麼人類之上的最優解存在安全屋的機率就低到幾乎為零,因為安全屋幾乎不大可能為載體準備。
李濟廷之所以對成默有信心,是因為成默的計算不算錯,這十四處人類之下最優解,剛好有曹縣35室的兩處安全屋,可惜其他的十二處,昨天夜裏成默和李濟廷找了八處,沒有發現,今天白天另外四處,李濟廷已經探查過,還是沒有發現。
這裏有兩種可能:第一種可能,成默隻是運氣好,計算出的十四處最優解中有兩處存在安全屋,但他並沒有能夠算出其他安全屋的位置,對方依舊躲藏在這一區域。
第二種可能,對方因為其他安全因素的考量,沒有選擇藏在雅羅斯拉夫火車站附近的安全屋。
第二種可能性也很大。
假設成默的計算沒有錯誤。
那麼,成默應該做的就是將整個莫斯科的地圖網格化,在按照尋路算法,計算整個莫斯科最短時間內各個位置抵達火車站的最優路線,在構建數學模型,用計算方法和篩濾條件,來尋找整個莫斯科人類之下最合適的藏匿地點,而不是局限在雅羅斯拉夫火車站方圓二十公裏。
然而這個計算量就大的驚人了,要知道莫斯科是全世界市區麵積最大的城市,足足有2511平方公裏,而人口則有1450萬之多,莫斯科的市區麵積比京城或者尚海還要大上一千多平方公裏之多,要完成如此大的計算,即便是載體也力有未逮。
所以成默此刻根本沒有嚐試繼續用數學的方式來解決這個不可能解決的問題,甚至他都沒有去想如何找到隱藏在這2511平方公裏中一個小角落的希爾科夫。喵喵尒説
他看著地圖發呆,腦子裏想的卻是載體和本體的區別,實際上人的身體是有局限性的,不管是嗅覺、視力、聽力,人類都隻能感知到一個極為狹窄的範圍,比這個世界上絕大多數動物都不如。
但人類之所以能夠站在食物鏈的最頂端,是因為人類具有智慧,能用各種儀器、工具擴大人類的感知範圍,望眼鏡、顯微鏡、聲納、質譜儀.....
有些工具在數十年前都是難以想象能夠誕生的東西,比如智能手機,比如強人工智能,比如人造心髒.....這也就是科學的偉大之處。
而載體似乎就是這樣一種不可思議的存在,它不僅極大的擴大了人類的感知能力——視覺、嗅覺、觸覺等等,還擴大了人體組織器官功能的掌控力和承載力,彈跳、速度、力量等等......
成默不清楚載體是否已經達到了碳基結構的極限,但載體已經極大的超過了自己的認知,甚至可以說載體根本不能夠算一個人。
可成默覺得自己依舊還是以人的思維在使用載體,並沒有脫離人類思維的局限性。
就好比他在用尋路算法計算到達雅羅斯拉夫火車站方圓二十公裏到達雅羅斯拉夫火車的最優解的時候,必須將地圖網格化,將地圖信息進行轉換,首先他要做的就是把本來是多維的地圖將它變成平麵的,讓大量信息縮減,再通過計算重新拚接這些信息,來獲取更加直觀簡潔的信息。
這和人的思維局限性有什麼關係呢?
簡單的講,如果是輸入數據,讓電腦去計算“方圓二十公裏到達雅羅斯拉夫火車的最優解”的時候,電腦的思考方式就完全是數據化的,它不需要將多維的地圖變成平麵的,可以說它根本沒有視覺這個東西。
而成默則不行,即便載體如此強大,他依舊必須把數據變成他作為人能夠理解的信息,才能進行計算。而計算機完全就是處理數據,它無需進行任何轉化,它唯一要做的轉化,就是把它的計算出來的結果,變成人類能夠理解的信息。
就好比人類隻有兩隻眼睛,無論怎麼看都隻能看到兩隻眼睛所看到的東西,即便有監控器可以看到三百六十度的畫麵,但人類所能看到的依舊隻有兩隻眼睛所到達的地方,所以人類必須看完這三百六十度的畫麵,在將所有信息拚湊起來,處理成這360度畫麵的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