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大家情人節快樂)
2020年12月26日7時15分。
巴黎。
“法蘭西龍騎士”位於美居酒店的臨時指揮中心,所有人都停止了動作,就像有人按下了暫停鍵,讓畫麵定格在了某一個時刻。人們不約而同的注視著屏幕,忘記了手中滾燙的咖啡,忘記了正在控製的無人機,忘記了監控埃菲爾鐵塔附近的情況,忘記了快要燒到指節的香煙......
所有人都一臉震驚的看著法蘭西大統領在“死神”的光劍下化作一團飛煙。
整個指揮中心陷入了死寂,安靜到能夠聽到煙灰摔落在木地板上的聲音。
有個戴著眼鏡的作戰人員一臉迷茫的夢囈:“我一定是在做夢吧?埃菲爾鐵塔垮了,塞納河摧毀左岸右岸,一個編隊的直升機轉眼就被消滅,現在連我們法蘭西的大統領......也死掉啦?”眼鏡男莫名其妙的笑了起來,“不可能!我一定是在做夢.....”
站在中間的薩柯齊準將的臉色由蒼白到通紅變幻了好幾次,他直接走到了眼鏡男的身旁給了他一耳光,抓著他的肩膀冷聲說:“清醒點,弗蘭基。”
這一耳光在指揮中心是如此響亮,讓人們回過了神,他們低下了頭,有人失聲痛哭,有人看著電腦不知所措。更多的人則繼續絕望的看著屏幕,無能為力的看著巴黎淪為外國天選者的戰場。
薩柯齊準將口氣嚴厲說道:“剛才那段大統領懺悔的圖像誰都不準往外傳!違者軍法處置!”
須臾之後眾人才反應過來,匆忙的應聲。
見士氣低落的不成樣子,薩柯齊準將環顧了一圈大聲說道:“大家不要垂頭喪氣的!我們還有拿破侖七世閣下!他已經在來的路上了!”薩柯齊準將指了指屏幕上的“死神”冷笑道,“不管多強的天選者,在神將麵前都是狗屎.....”
聽到“拿破侖七世”和“神將”這兩個名稱,眾人的眼睛又明亮了起來,死氣沉沉的指揮中心恢複了一絲生機。
“現在我們要做的是纏住他,鎖定他的位置,不讓他有機會返回本體!通知航空勤務隊還有盧爾特隊長,隨時做好戰鬥準備,全力攔截‘死神’!”
“沒有人能逃過神將的製裁!”薩柯齊準將怒吼,“繼續前進!”
“繼續前進!”
指揮中心響起了震耳欲聾的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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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近郊的弗朗什空軍基地。
兩架預警機、一個中隊的陣風戰鬥機、兩個中隊美洲豹攻擊機和四個中隊的幻影戰鬥機正在長長的跑道上“大象漫步”。上百架戰機成密集隊形,全部啟動,發動機的轟鳴聲震天動地。一架架戰機緊密聯排列陣,緩慢行駛在飛行跑道上,逐一架次起飛,如同排隊飲水的象群。(“大象漫步”,是一個空軍術語,形容多架軍機起飛前以最小的間距首尾相連滑行,以便最短時間起飛最多架軍機。)
在連綿不絕的轟鳴聲中,龐大機群組成了直達天際的天梯,場麵蔚為壯觀,讓人產生了一眼忘不到邊的錯覺。
很快法蘭西航空勤務隊就完成了對巴黎的包圍,在預警機的指揮下開始有序向著死神的位置靠近。
與此同時,地麵部隊也在縮小包圍圈,裝甲車進不了城市,還有龍騎士專供城市作戰的裝甲氣墊船,氣墊船上三個巨大的渦輪發出響徹雲霄的鼓噪,航炮和機炮的陰影流過古老建築的側麵,人們大聲的歡呼。
被擊潰的龍騎士們重整旗鼓,他們從隱蔽地點衝了出來,沿著長街奔跑,如同一道黑色洪流,漫過大街小巷,瘋狂追逐著飛在天空中的死神,等待著最終戰役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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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IntheEnd》TommeeProfitt/JungYouth/Fleurie版本)
隻是兩個悠長的呼吸時間,成默就飛抵了巴黎十七區的蒙索公園。三維地圖顯示那輛磁懸浮列車即將到達這一區域。
成默如鷹隼般在空氣中飛速下墜,速度快到肉眼根本難以察覺,即便是載體想要依賴動態視覺捕捉到他的蹤跡也十分困難。要換成之前的載體,不要說能不能利用“超音速燃燒”達到這麼快的速度,就算可以,沒有背後這對鋼鐵羽翼也沒有辦法掌控這麼快的速度,稍一不小心,就是撞擊地麵,化作DNA螺旋的下場。
而此時的成默完全不用不擔心,他不僅能隨心所欲控製體內龐然的力量,還能清晰的感覺到載體的極限。不僅如此,原來高速運動中難以做到的動作,眼下夠輕而易舉的達成;原來技能達不到的境界,眼下不僅能輕易達到,甚至還能輕鬆超過。
一種隨心所欲的自由感包裹著他。
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大腦中化成了數字,包括此時他的速度、損耗的能量、空氣的阻力、與地麵的距離,地麵的風向......等等都在他的腦海裏具現,並經過大腦處理,變成了切實的結論和可行性報告。
就像遊戲中開了外掛,不僅給你加了各種各樣匪夷所思的BUFF,還給你規劃出了無數的攻擊方式,每種方式的結果如何,也瞬間呈現在你的腦海中。而在應對攻擊時,則規劃出了所有的移動路線,最終的結果也同樣清晰的呈現於腦海之中。而你要做的隻是選擇其中最佳的那個方式。
這種感覺異常的奇妙,此刻在他的大腦裏有大量龐雜的數據在流動,在變化,但並不會幹擾他的思緒,就像他的腦子裏有無數套並行不悖的係統,它們互相協作,讓他達到了能夠掌控世界的高度。
成默心想:“大概人類的大腦與超級計算機結合,在網絡上立身成神,就是這樣的感覺。”
立身為神的感覺刺激著成默的身體分泌出各種激素,製造出了一種強烈的興奮感。這極致的興奮與沉重的疼痛糾纏在一起,反複侵襲著成默的大腦。
就像“辣”這種味道,它明明是一種痛感,卻能刺激味蕾叫人欲罷不能。
成默想起了家鄉湘南有種食物叫做“醬板鴨”,它由很多種中藥製成,即便是能吃辣的湘南人,“醬板鴨”也是變態辣級別的存在。而食用醬板鴨就是找虐的過程,但醬板鴨的神奇之處就在於,隻要你一開始吃了就完全停不下嘴,喝水、喝酒、喝飲料都解不了這種辣到靈魂深處的刺激,於是你隻能繼續食用,壓製口腔裏隨時都會爆炸的辣味。
越吃越辣,越辣越吃,直到雙唇紅腫,直到淚眼婆娑。
大概世界上沒有哪種食物能比醬板鴨更能詮釋什麼叫做“好吃到流眼淚”了吧?
“痛苦和興奮,原來並不是不能兼容的情緒。”
成默揮動羽翼,在蒙索公園的上方急停。他已經從三維地圖上看到那輛磁懸浮列車,他搜索了一下,隻有駕駛室和最後一節車廂有人,毫無疑問小醜西斯就在最後一節車廂。此時這輛列車正以每小時四百八十一公裏的速度疾馳,它將在20秒之後到達自己目前所處的位置,在蒙索公園段行駛大約1.3秒,而自己必須提前0.4秒使用瞬移,才能到達預定位置。
“如果還能回家,我一定試一試醬板鴨。”.伍2⓪.С○м҈
成默開始倒數計時。
數到“0”時,他精準的毫秒的使用了瞬移,就這樣不可思議的進入了正在高速行駛的磁懸浮列車。
更匪夷所思的是他還鎖定了小醜西斯的位置,魔神般憑空出現在小醜西斯的背後,用剛才一模一樣的姿勢踹倒了小醜西斯,將小醜西斯長滿綠藻的頭顱踩在了腳下。
就連動作都沒有變。
白色吸頂燈將空蕩蕩的連座椅都沒有的車廂照的纖毫畢現,唯獨成默所站的位置是一片濃重的陰影,這陰影有若實質,將吸頂燈那微弱的光亮全部吞噬,隻有麵具上那頎長尖銳的喙刺透了黑暗,顯示這片黑暗中有物體存在。
小醜西斯匍匐在成默的腳下,發現地麵沒有成默的影子,他齜牙咧嘴的發出“嗬嗬”聲,像是笑,鮮血從小醜西斯的嘴角流到了布滿花紋的鋼製地板上,粘稠的紅色浸透了銀色的格紋,展現出一種觸目驚心的血腥美。
“嘿!賽倫,你真沒有叫我失望!隻是......下次能不能換個打招呼的方式。”小醜西斯沒有掩飾自己的驚訝,不過他的語氣中卻絲毫沒有害怕。
“下次?”成默冷笑,“一切都該結束了!小醜西斯,輪到你接受審判了!”
“小醜西斯?剛才你還叫我西斯先生的!”小醜西斯在成默的腳下掙紮了兩下,扭動腦袋,換了一個適合說話的姿勢,“不過無關緊要,隻是你可別大義凜然的對我說‘審判’,真要審判......誰又沒有罪呢?首先你就得審判你的天選者同夥們,他們自私自利的把人類當成升級的工具、交換的籌碼、沙盤上的標誌。在所有天選者眼裏,普通人都不過隻是他們推動科技發展的鋪路石。雖然科技確實改善了人類的物質生活,卻仍然不過是天選者們爭鬥的工具,更可悲的是還被用來加強天選者們的統治。你瞧,以前,他們隱瞞真相隻敢生活在裏世界。現在,他們迫不及待的要跳出來了,因為他們清楚,再也沒有人能威脅他們的統治了。”
小醜西斯的聲音變的憤怒,他躺在成默的腳下,卻像站在萬眾矚目的演講台上。
“文明已經被這群寄生蟲引導的無比畸形,人們被資本主義的黃油可樂灌食催肥,被消費主義的房子車子束縛,被互聯網的算法推送洗腦,變成了可恥又可怕的巨嬰,他們連搞街頭運動的能力都退化了,無腦又暴躁,卻可憐到連個像樣的政治口號都提不出來。占領華爾街至少還出了一篇齊澤克文采斐然的演講,然後就被媒體給刻意帶歪。黃背心搞這麼久,隻讓全世界見識了法蘭西的混亂。幾十年前的年輕人還有直指階級、經濟本質的政治直覺,而現在的年輕人呢?被資本寡頭和邪惡大佬們當槍使,不僅底層人民互相敵視,還搞起了部落主義式的新鈉粹運動。他們已經被資本徹底的馴服,腦容量徹底的萎縮啦!”小醜西斯喘息了兩聲,低聲說,“你能夠理解的,這不是借口,我就是很不爽,我要扔點炸彈,把這個堆滿垃圾的世界給炸掉。他們......和我做的又有什麼區別?奴役難道就比殺戮高尚?”
“別兜售你那套憤世嫉俗的理論了!”成默沉默了須臾,淡淡的說:“他們有罪不代表你無罪。”
“我當然無罪!我製造災難,可不是為了滿足私欲!而是為了救贖!賽倫,我跟你說這麼多,可不是為了自我辯解,我隻是想讓你明白一件事情,隻有死亡才能讓人類反省!死的越多,死的人越重要,人們的反省才會越深刻,所以....我才要成為災難......”
小醜西斯的話讓成默心中一驚,他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克裏斯欽菲爾德的“黑死病遺跡之地”。那一幕幕深深的鐫刻在他在的腦海之中,尤其是最後發生的場景。惡魔阿爾康身背名為“傲慢、嫉妒、暴怒、懶惰、貪婪、暴食和色欲”的七座石碑在天空中問他:“審判者!誰有罪?”
他當時回答:“人類集體犯罪是對時代最後的反抗,所以想要拯救人類必須毀滅這個時代,而想要毀滅一個時代.....隻有災難.....”
“這一切都是巧合嗎?”成默渾身直冒冷汗,他情不自禁的抬起了踩著小醜西斯的利爪。
成默第一次感到混亂,猜不透這隻是小醜西斯的辯解之詞,還是他的真實的想法。他靜靜的注視著小醜西斯,看著他顫抖著身體從地上爬了起來。隨後好整以暇的整理了一下西裝,擦了擦了臉上的血跡,用那些凝膠般的血梳了梳淩亂的頭發,他注視著成默微笑,“我就知道你能理解,賽倫,我們是同一類人......”
成默盯著小醜西斯,腦子裏有無數的念頭閃過,他覺得自己一定是進入了一個陷阱。
小醜西斯似乎隔著麵具都能看出成默的糾結,他伸手拍了拍成默的肩膀,“嘿!賽倫,我知道你很傷心,你的妻子是個真正的聖徒,我覺得她這樣死去......”
成默心中刺疼,他立刻放棄了思索,一拳打在小醜西斯的腹部,冷冷的說道:“你以為我會放過你?”
小醜西斯痛苦的彎下了腰,呻吟了好一會,他才抱著肚子有恃無恐的說:“為什麼不呢?”他抬起頭盯著成默那雙駭人的瞳孔,翹起血紅的嘴角說,“親愛的賽倫,我不希望我們之間有什麼不愉快。你仔細想想,殺死你妻子的可不是我。是,也許她的死和我有那麼一點點關係,可你真能怪到我頭上嗎?在巴黎地下安裝毒氣裝置的不是我!下令讓法蘭西‘龍騎士’襲擊你妻子的也不是我!至於發射‘上帝之仗’的就更不是我了!我甚至還三番兩次的放過你,給了你救你妻子的機會,說起來我可還是你的恩人,就算有那麼一點過錯也該抵消了吧?”頓了一下,小醜西斯舔了舔嘴邊的鮮血,“於私,你沒有殺我的理由!於公,你要真是那個超過三十三級的審判者,應該放過我才對.....我的存在,是為了促使人類自我反省.....毫不利己,專門利人....”
成默知道自己的身份在小醜西斯這樣智力高超又實力強大的天選者麵前很難掩飾,他也沒有打算掩飾,隻是虛了一下眼睛,俯瞰著小醜西斯沾染著血跡扭曲到恐怖的臉問:“你說在地下安裝毒氣裝置的不是你?”
“當然不是我,我可沒那麼強的實力在巴黎地下安裝那麼多毒氣裝置還不被發現......至於是誰,我想你該很容易就能猜到。”
成默無法判斷出小醜西斯有沒有說謊,但從邏輯上來說小醜西斯說的相當有道理,可能性很高。如果小醜西斯沒有騙人,那麼這次事件的最大受益者毫無疑問是剛剛晉級成神將的拿破侖七世,雖說有所預感,但成默心裏還是受到了不小的衝擊,他下意識的問:“拿破侖七世?”
“可不是我說的!”小醜西斯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他攤了下手,“總之,有人聯係零號,零號問我願意不願意承擔這樣的工作,你知道的我就是條瘋狗,一隻人人都想利用的瘋狗,碰到有人給我安排這麼有趣的工作我當然不會拒絕。至於後麵發生的事情.....”小醜西斯擺了下頭,“我隻能跟你說抱歉......你知道的,我不是一個會給自己製定計劃的人,我討厭計劃,我也討厭那些喜歡安排計劃的陰謀家,我相信命運的安排,所以我在聖誕節前出發,按照命運的指引來到了巴黎。我不知道你在巴黎,更不會知道你的妻子會多管閑事的跑......”
成默一拳直接打在小醜西斯的鼻子上,骨折的脆響在靜謐的車廂格外清晰。
小醜西斯慘叫一聲,摸著鼻子跌跌撞撞的走到了車廂邊緣,像是暈了一般倒了下去,隔了好一會他才扶著車廂牆壁站了起來,潔白的車廂牆壁被他按下了好幾個血手印。他靠在車廂牆壁上搖了下腦袋,血點甩的到處都是。
“我的妻子,她願意為需要幫助的陌生人挺身而出,冒著失去生命的風險,我和你都不懂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操,但那絕非多管閑事,也絕非愚蠢......”
抹了一把鼻血之後小醜低頭看了眼沾滿鮮血的雙手,若無其事的聳了聳肩膀說:“好吧!我不知道你妻子會衝到演播室打斷我的直播.....你也知道的,做直播就得製造噱頭,就得搞出點娛樂效果,所以我對她說隻要她殺了你,我就把毒氣裝置的遙控器給她.....”
小醜西斯又抬起手,用衣袖擦了擦不斷低落的鮮血,“嘿!賽倫,這絕對不是一個針對你的陰謀.....我當時就那麼隨口一說,至於後麵會怎麼發展,我沒有思考,我也不在乎。你真要替你妻子報仇,也不應該找我!我可沒有叫她為了那些愚蠢的巴黎人獻上......”
成默又是一腳蹬在小醜西斯的腹部,他像炮彈一樣沿著車廂牆壁翻滾了很遠,血點甩滿了大半個車廂。他爬到牆壁邊,斜靠著牆壁一般咯血一邊斷斷續續的說:“生命......我...也沒有...命令...法蘭西軍隊...攻擊她,更沒有...叫星門...的人用....‘上帝之仗’那麼恐怖的....武器....對她進行...遠程打擊...你該....去找...那些...把巴黎...設置...成陷阱....的大人物....”
成默向著小醜西斯走了過去,他淩空走路一絲聲音也沒有,地板上也沒有他的影子,像是鬼魂。成默抓著小醜西斯的領子,將精神萎靡的小醜西斯拎了起來,冷聲說:“說!誰把巴黎安排成陷阱!說出來.....還有,把上帝基因和執水者交出來,我可以考慮放過你.....”
小醜西斯發出嘲諷的怪笑,“你是在開玩笑嗎?把‘執水者’和‘上帝基因’都給你?”小醜西斯耷拉著鼻青臉腫的腦袋,翻了下眼皮白了成默一眼,“你有比執水者還要強大的武器要執水者幹什麼?‘上帝基因’那玩意對你來說沒用,注射進人體致死率超過百分之七十五.....更何況現在‘上帝基因’也沒有在我手上了。要不這樣,我給你點錢.....”
“哦!西斯,你以為我在跟你談生意?還和我討價還價?”成默又是一拳打在小醜西斯的側臉,猩紅的血液夾著一枚泛黃的牙齒噴了出來,濺射在一道看不見的透明牆壁上,彈回了小醜西斯的身上。
小醜西斯慘嚎了一聲,隨後咧開嘴無聲的笑,他一臉無所謂的說:“你能怎麼辦?我已經編輯好了一條有關我們的信息,它會在各大社交網站上定時發送!賽倫,你心裏應該很清楚,你不能殺我,你要是殺了我,巴黎恐怖份子的名聲可就隻有你來扛了,想看看萬一我死了會發生什麼?你將成為全世界追殺的目標,更可怕的是你再也沒有洗白的機會,不管你做了多正義的事情,你也回不去你的國家了,你會被所有人唾棄,甚至唾棄你的墳墓.....你需要我,賽倫,沒有我,你將成為徹頭徹尾的笑話,就連悲劇都不是.....而我,也需要你,隻有你.....才能讓我感覺不那麼寂寞,就像找到了自己能夠給我帶來安慰的小狗.....”小醜西斯抬起滿是鮮血的手想要撫摸成默的臉頰,“你看,這就是命運,我們將成為彼此依賴的命運共同體.....大家都誠心的期待對方好好活著!是的,賽倫,我們是同一種人,別掩飾了,加入我,隻要你願意和我一起幹,你要什麼我給你什麼,你想知道什麼我告訴你什麼.....你想當神將嗎?我可以幫你,就像幫拿破侖七世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