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萬七千字超級大章)
夜色沉沉,一架白色的達索獵鷹X8私人飛機在一輪圓月的中心翱翔,在如洗的月光下線條銳利的飛機如同鷹隼,它展翅飛翔在如海浪翻湧的磅礴雲海之上,頭頂星河流轉,明月如影隨形。
達索獵鷹X8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比較陌生,但喜歡軍事或者飛機的人一定知道“陣風”,這款功能最全麵的四代半戰機就是達索的產品。而法蘭西達索也是唯一一家既生產戰鬥機也生產私人客機的公司。
而達索獵鷹X8也被稱為私人飛機中的戰鬥機。
這架達索獵鷹X8和普通版的區別更大,除了配備了最先進的雷達係統和三引擎推進係統,兩側的機翼下方還掛載了超遠距離空空導彈。
在信息戰占據優勢的情況下,它可以像五代戰機一樣超視距鎖定敵機,也就是說,它就是一座中小型的空中堡壘。
此時此刻,拿破侖七世正一個人坐在這架飛機奢華的休息室裏,盡管正奔赴克裏斯欽菲爾德第一線戰場,拿破侖七世的表情也很輕鬆,甚至還開了一瓶1945年自家莊園產的勃艮第完美佳釀,就著月色小酌。
清涼的月光透過舷窗給水晶酒杯鍍了層晶瑩的光,紅色的酒液上蕩漾著月亮銀色的倒影,空氣中彌漫著即將凋謝的玫瑰花的香氣,舷窗之外雲層在沸騰,年代久遠的玻璃瓶身上貼著的標簽十分陳舊。
飛翔和美酒搭配在一起是無與倫比的享受。
看膩了空中美景,拿破侖七世的目光落在酒瓶上那枚酒標上,這枚酒標和普通的葡萄酒酒標完全不一樣,上麵既沒有介紹產地和品種,也沒有記載釀造日期,隻有一副手繪的畫。
畫麵是歐羅巴人熟悉的“女巫審判”,一個麵容姣好的女巫被綁在火刑柱上,周圍麻木的人群臉上映著火光,和女巫臉上的聖潔形成鮮明的對比。而在瓶身另一側的酒標上,則蓋著拿破侖家族家徽,還有一段純手寫的法文,字體十分俊秀飄逸。
這瓶紅酒是1945年法蘭西光複,拿破侖七世的曾祖父在勃艮第的自家酒莊拔除葡萄藤前,親手釀造了一百瓶紅酒,其中五十瓶送了人,自家留了五十瓶,如今還剩下三十瓶,每一瓶都堪稱無價之寶。
貴的並不隻是1945年釀造的葡萄酒。
讓它極具收藏價值的是堪比藝術品的酒瓶,除了光複的意義,偉大的年份,瓶身上由他曾祖父親自手繪的酒標讓這款源自自家酒莊的紅酒,成為了每個法蘭西上流人士都夢寐以求的收藏物。
原本拿破侖七世是打算在自己的婚禮上,拿出十五瓶痛飲。可今天他實在是太開心了,忍不住開了一瓶獨享,對於他來說這也是一種告慰的儀式。
告慰他的祖先,他隻差一步,就能再一次完成拿破侖家族的光榮複興。
拿破侖七世其實從來沒有太過注意這些酒瓶上的標簽,不過在這個夜深人靜的夜晚,冰冷的月色照耀著那有些詭異的畫麵時,拿破侖下意識的屏息凝視。
宗教意味如此明顯的酒標絕對是歐羅巴社會的大忌,尤其是對比女巫坦然受刑的表情與人群的麻木更是毫不留情的諷刺。這在當時絕對是不可想象的,拿破侖七世實在不知道自己的曾祖父為什麼要畫這麼一幅畫。
忽然之間,拿破侖七世對酒瓶上的畫產生了強烈的興趣,正當他準備拿起酒瓶看看背後的寫著字的酒標時,休息室的門口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接著克洛特·蓋昂的聲音從門的那頭傳了過來。
“殿下,有緊急情況。”
拿破侖七世放下酒瓶說道:“進來。”
克洛特·蓋昂推門而入,和拿破侖七世容光煥發神采飛揚不一樣,克洛特·蓋昂的神情稍顯萎靡。
“殿下,抱歉打擾您休息。”
克洛特·蓋昂說話的語氣雖然誠惶誠恐,卻絲毫沒有大事得成的激動和興奮,這讓拿破侖七世心頭有些不悅,可是眼下對方剛立了大功,他也不好說什麼,隻能強壓下心頭的亢奮與不滿,裝成若無其事的問:“怎麼了?”
克洛特·蓋昂有些悲傷的說:“米歇爾大統領已經同意民眾進入歐宇總部避難了!”
“這不是預料之內的事情嗎?像他這樣毫無擔當的軟蛋,應該躲在老女人的床上,而不是出來做大統領。”
法蘭西人經常說關於法蘭西大統領米歇爾和比他大二十歲的妻子的笑話,實際上拿破侖七世已經算是的收斂了,因此憂心忡忡的克洛特·蓋昂甚至都沒有笑一下,表情嚴肅的將手中的平板電腦遞給了拿破侖七世說道:“但是出了一點意外,華夏太極龍的人插手進來了,還是那個今年的最強新人謝旻韞,關鍵是她還提到了‘上帝基因’......”
“上帝基因?謝旻韞?”拿破侖七世皺起了眉頭,他接過平板電腦,低頭就看見了謝旻韞如窗外月光般清冷又明亮的臉龐。這一秒拿破侖七世完全忘記了自己應該擔心的事情,心中感歎了一聲成默好福氣,便不由自主的點擊了播放。
即使拿破侖七世心如鐵石,也不會想要看到巴黎的慘狀,因此他一直都沒有觀看直播。隻是讓克洛特·蓋昂關注巴黎的狀況,有什麼意外的情況在通知自己。在他看來菲利普神將被他殺死之後,這一段曆史就進入了尾聲,其他的一切都盡在掌握,隻需要他解決了克裏斯欽菲爾德的問題,最後站出來收拾爛攤子,然後塵埃落定。
他,將成為法蘭西乃至歐羅巴的英雄。
眼下太極龍的忽然入局,拿破侖七世也沒有太過當回事,隻是“謝旻韞”加上“上帝基因”讓他不得不關注。視頻是從謝旻韞闖入法蘭西第一電視台開始播放的,拿破侖七世靜靜的觀看,克洛特·蓋昂也不敢說話,畢恭畢敬的站在一旁。直到謝旻韞說出“我說了,我想用‘上帝基因’來換取毒氣裝置的遙控器”,拿破侖七世才低聲說道:“我是說謝旻韞以前並沒有進入裏世界的跡象,怎麼會突然間成為比雅典娜還要厲害的天選者的......原來是因為上帝基因給了她......”
克洛特·蓋昂驚愕的說:“被華夏人盜走的‘上帝基因’已經被使用了嗎?”
拿破侖七世注視著屏幕點了點頭,不過眨眼間他就推測出了事情大概的原貌,低聲說道:“我猜應該是個意外,也許是在不得已的情況下太極龍的人才把上帝基因給謝旻韞使用......畢竟我們都還沒研究清楚‘上帝基因’是什麼東西,會引起什麼後果難以預計,就算太極龍的人要實驗也不會在謝旻韞身上實驗。更何況‘上帝基因’的研究價值比使用價值要大的多,如果不是不得已,上帝基因肯定不會輕易用掉。”
“難怪謝旻韞能打破雅典娜小姐的記錄......隻是不清楚‘上帝基因’的作用究竟有多大!就怕她解決了小醜西斯,對我們來說就不是件好事了!”
拿破侖一心二用,一邊傾聽著小醜西斯和謝旻韞的對話,一邊跟克洛特·蓋昂說道:“上帝基因的作用究竟多大確實值得注意,但眼下無關緊要。因為不管擁有上帝基因的謝旻韞有多強悍,她都不可能是小醜西斯的對手。”
“為.....為什麼?”
見克洛特·蓋昂漸漸進入了他該進入的角色,拿破侖七世的語氣柔和了一些,他意味深長的說道:“純粹的‘正義’這種東西確實光芒四射,然而純粹的‘正義’容不下任何妥協,可偏偏這個世界就是在妥協中運轉的,因此你根本不需要做什麼,它自己就會被現實碾成一堆碎片。”
拿破侖七世將原因說的雲山霧罩,不過克洛特·蓋昂也不是蠢人,一下就明白了拿破侖七世其實和小醜西斯說的就是一回事,不過小醜西斯的表達是“正義是個軟弱的東西”,而拿破侖七世則是說“正義是個脆弱的東西”。
按照克洛特·蓋昂的理解,“正義”是根繩索,當它束縛不了邪惡的時候,就會反過來緊緊的束縛住那些堅持正義的人。
克洛特·蓋昂心中歎息,低聲說道:“隻要不會影響殿下的計劃就好,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出去了。”
然而克洛特·蓋昂說完話,卻發現拿破侖七世像是沒有聽見他說的話一樣,全神貫注目不轉睛的盯著平板電腦,表情還十分嚴肅。
克洛特·蓋昂定睛一看,原來那個和小醜西斯搶戲的華夏男孩出現了,很顯然,比起謝旻韞,拿破侖七世更重視這個稚氣未脫的少年,克洛特·蓋昂狐疑的問道:“殿下,這個華夏人有什麼問題?”
拿破侖七世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看完了視頻,才轉頭說道:“如果是他做小醜西斯的對手的話,那麼這場戰鬥就有意思了。”
“啊?”克洛特·蓋昂情不自禁的驚叫了一聲,低頭去看就連拿破侖七世都如此重視的男生。剛才看直播的時候,盡管這個男生說的話很驚世駭俗,他也沒太注意這個貌不驚人的男生,於是克洛特·蓋昂情不自禁的問道,“他是誰?”
“成默,謝旻韞的丈夫。”頓了一下,拿破侖七世低聲說,“其實我應該說謝旻韞是他的妻子才對。”
克洛特·蓋昂當然清楚拿破侖七世的言下之意,不可置信的問:“他這麼厲害?就連小醜西斯都能匹敵?好像沒什麼名氣啊!”
“你如果清楚K20上發生的事情,就會知道他是一個非常強悍的對手。而他的強悍的不是戰鬥能力的強悍,而是敏銳的洞察力和冷靜而理智的大腦.......”拿破侖七世放下手中的平板電腦,端起桌子上的紅酒一飲而盡,隔了好一會才輕聲說道:“說實話,我都有點期待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劇情了,毫無疑問,這一定是場精彩的對決。”
“您看好他?”克洛特·蓋昂有些難以置信。
拿破侖七世搖了搖頭說:“當然不,成默的加入能夠給小醜西斯增添巨大的麻煩,讓戰局變的激烈,但他還是很難改寫結局。”遲疑了一瞬,拿破侖七世繼續說道,“因為小醜西斯有張很難想象的底牌,就算是我站在成默的位置,也沒有勝算.....”
克洛特·蓋昂沒想到拿破侖七世對小醜西斯的評價這麼高,情不自禁的低聲問:“什麼底牌這麼可怕?”
拿破侖七世思考了片刻,才回答道:“小醜西斯的母親是生命之源計劃遺留下來的孤兒,她的母親長大後成為了凱澤·威廉俱樂部的研究員,而小醜西斯的幼年則在凱澤·威廉俱樂部的孤兒院長大。”
聽到“凱澤·威廉俱樂部”這個名字克洛特·蓋昂的瞳孔放大,神情有些不寒而栗,他顫聲說道:“凱澤·威廉俱樂部不是在柏林牆倒掉的時候解散了嗎?”
拿破侖七世冷聲說道:“也許正是因為凱澤·威廉俱樂部解散了,才出了小醜西斯這樣的怪胎。”
克洛特·蓋昂的手微微有些顫抖,這家叫做凱澤·威廉俱樂部的組織起源於**德國,在人類曆史上都臭名昭著,對於觀看過這家組織所留下來的視頻資料的人來說,它的名字就應該叫做噩夢。
拿破侖七世也沒有繼續說下去,隻是點出了小醜西斯的出身就揮了下手說:“你先出去吧,等快到克裏斯欽菲爾德的時候再來叫我,讓我看看巴黎會發生什麼樣有趣的事情。”
克洛特·蓋昂腦子裏盤旋的都是“凱澤·威廉俱樂部”這個名字,隔了半晌才反應過來拿破侖七世在跟他說話,他立刻微微鞠躬,說道:“是,殿下!”接著他轉身快步走出了休息室,像是要擺脫什麼令人恐懼的東西。
拿破侖七世關掉視頻,打開了法蘭西第一電視台的直播,這時劇情已經上演到了歐宇總部——特洛卡代羅花園。無人機在特洛卡代羅花園的上空盤旋,逃難的人們擠滿了廣場、花園、大橋甚至噴泉,就連埃菲爾鐵塔下的戰勝廣場都全是人,目測這裏至少聚集了幾十萬逃難的民眾,就算法蘭西最盛大的示威遊行,場麵都不曾如此震撼。
俯瞰的鏡頭掃過特洛卡代羅花園之後,導播將畫麵切給了謝旻韞。拿破侖七世看到謝旻韞在埃菲爾鐵塔下麵呐喊,讓人們不要去特洛卡代羅花園,趕緊從這裏離開,去尋找更安全的地方,然而沒有人相信她。
謝旻韞絲毫沒有放棄,竭盡全力在遊說,隻是一切都是徒勞。
拿破侖七世心懷憐憫的看著謝旻韞拉住了一個抱著孩子的亞裔女子,心急如焚的勸說道:“女士,請不要朝那邊走了,趕緊離開這裏,這裏很危險。”
滿臉都是汗水的亞裔女子上下打量了一下謝旻韞,回答道:“廣播都告訴我們來這裏避難,你憑什麼說這裏危險?”
謝旻韞用中文問:“你是華夏人嗎?”
女人不耐煩的點了點頭。她懷中的孩子睜著惺忪的睡眼,好奇的看著謝旻韞。
“我也是華夏人,相信我......”
“神經病!到處都是毒氣,我能夠往哪裏走?”女人甩開了謝旻韞的手,掙紮著繼續向前走。
謝旻韞追了上去還想要勸說對方,遠處響起了警笛的聲音,這時快要走投無路的謝旻韞竟然直接飛了過去向警察求助。可惜沒有人關注像天使一樣掠過他們頭頂的謝旻韞,即便有人看見了也沒有太多驚訝的表情,他們沒時間驚訝,唯一能做的就是費力的繼續往橋上擠,向著塞納河對岸的歐宇總部前進。
一群警察看到了飛過來的謝旻韞,先是吃驚,當謝旻韞說要他們趕快疏散人群時,警察搖了搖頭,表示他們的目的正是維持秩序,勸她不要多事。
謝旻韞孜孜不倦的試圖說服警察們,這時一個警察似乎認出了謝旻韞,高喊了起來:“你是不是電視上,和那個釋放毒氣的恐怖份子認識的女人?”
聽到警察的呼喊,人群騷動了起來,周圍的人全都看向了謝旻韞,扭曲的事實飛快的在原本就惶恐萬分的人群中散播,於是快要走投無路的人們群情激憤,不知道是誰帶頭將手中的錢包的砸向了謝旻韞,並聲嘶力竭的喊道:“把她抓起來!殺死她!”
喧鬧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整齊,人們甚至忘記了要擠過依愛納橋去到傳說中的“歐宇總部地下掩體”。廣場上的景象開始變的嚇人,各種各樣的物件在空中亂飛,它們遮蔽了雪花,像炮彈一樣劃著弧線朝謝旻韞砸了過去。
雜七雜八的東西落在謝旻韞的身上,她躲都沒有躲一下,坦然的佇立其間。
還有人不滿足的扔東西,衝過人流像隻癩蛤蟆一樣朝著謝旻韞撲了過去,想要把她撲倒在地,好幾個人跟著一擁而上。幸好警察為了不引起踩踏,攔在了中間,沒有讓憤怒的人們接觸到謝旻韞。
為了平息人們的怒火,警察用槍對準了謝旻韞,並拿出手銬銬住了她。
但這並不能讓失去理智的人們滿足,隔著警察人們依舊揚著一張猙獰恐怖的臉,把所有的憤怒發泄在了一個他們並不認識的女孩身上,他們向著謝旻韞嘶吼,難聽的話語向標槍一樣向著她投擲。
拿破侖七世看著畫麵裏依舊竭盡全力勸說警察幫忙的謝旻韞,輕輕的搖了搖頭,將平板電腦豎在桌子上。他挪動了一下擋在前麵的杯子,接著順手握住酒瓶,將空掉的杯子倒了小半杯紅酒,恰好那張寫著曾祖父手寫的法文標簽正在他的視線之中。他將瓶子半舉了起來,先是看了看那副“女巫審判”的畫,在這一刻,這幅畫是如此生動迷人。
拿破侖七世旋轉了一下瓶身,借著月光瀏覽另一張標簽上來自八十五年前的文字。
平板電腦上的混亂在繼續,嘈雜的喧囂不絕於耳。
他低聲吟誦。
“無論你是個療傷師、通靈師還是黑魔法的愛好者,他們總有一天會找上門來的。在那一天,他們會煮沸你的血液、燒焦你的皮膚、把你燒至靈魂出竅。在那根火刑柱上,你獨自著輕聲低語你的魔法和咒語。人們前來觀賞這一黑魔法的審判過程,看著你被象征光明的火焰放逐。陶製的人偶們狂歡舞蹈慶祝勝利。隨著難以忍受的疼痛,你將從這個正義的世界上消失。為了你曾經憐憫和關懷的陶人們,我釀造了這款代表血液的紅酒。”
“請代我向黑暗問好。——拿破侖五世。”(拿破侖七世的父親沒有獲得名號)
拿破侖七世舉起了沉積著猩紅酒液的水晶酒杯,向著平板電腦低聲重複:“請代我向黑暗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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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如潮水般拍打著組成了一道堤岸的警察,他們衝著站在關閉著的店鋪門口的戴著手銬的謝旻韞怒罵,人們向她比出中指,用各種汙言穢語侮辱她,扔到沒有東西可扔,於是就遠遠的朝著那個完美到毫無瑕疵的女孩吐口水,然後這些口水就會莫名其妙的彈回他們自己的臉上,於是這引起了人們更大的不滿。
法蘭西的警察們也倍感無奈,隻能將摩托車上的警笛開了起來,用摩托車組成了一道防線,將謝旻韞圍了起來。他們並不是想要保護謝旻韞,而是剛才親眼目睹了謝旻韞從半空中飛了過來,上麵又證實了電視上播放的“天選者”戰鬥的畫麵是真實的,自然清楚眼前這個精致而完美的女孩,是多麼可怕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