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契丹的葬俗,貴族一般都會黃金覆麵,銅絲網絡。這幫孫子太狠了,一截兒銅絲兒都沒給咱們留啊!”崔叔點上一根香煙,垮著一張臉。
我拿手電筒在小帳裏掃了掃,除了一具骸骨,啥都沒剩下。
崔叔拍了拍我:“走吧爺們兒,今兒算是白來了。”
走出小帳,看著滿地的骸骨,我說:“叔,要不把盜門這幾位前輩的遺骨收一收吧?”
“現在他們就在墓裏,何必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呢?”
“這不一樣,墓室畢竟不是他們的,住在別人的地界兒,怕不安生。重新幫他們收一收吧,好歹他們殺過鬼子,就讓他們這麼橫屍在這兒,我心裏不落忍。”
崔叔慢悠悠的吐出一口煙霧,看了我一眼說:“你這孩子心眼兒倒好,得,就按你說的,你把他們搬出去,讓索子拉上去吧。”
我對盜門幾位前輩拜了拜,抱著他們的骸骨,一具一具的搬到主墓室,又到旁邊耳室,把另外六具骸骨抱了出來。
在抱其中一具骸骨的時候,他腳上一隻布鞋掉了下來,因為現在腳就剩一把骨頭了,也穿不住鞋,所以很多骸骨是沒鞋的。
崔叔拿著手電筒一照,忽然靠了過來:“等一下,小楓。”
我停了下來,崔叔從我腳邊撿起一枚金光燦燦的耳墜,摩羯魚的形狀,鑲著一塊綠鬆石。
“看來好人有好報啊。”崔叔拿起摩羯魚耳墜對我說,“這是從鞋子裏掉下來,之前那幫孫子肯定沒搜幹淨,咱們再搜搜。”
於是我們開始搜身,連小日子都沒放過,結果一無所獲。
就一枚金鑲綠鬆石的摩羯魚耳墜,估計是盜門的這位前輩從奧姑身上搜出來的,偷偷藏在鞋子裏,沒被別人發現。
“耳墜應該有一雙,現在隻有一隻,算了,聊勝於無,也算有點收獲。”崔叔苦笑了一聲,把耳墜收進口袋。
接著我把骸骨綁在主墓室穹廬頂垂落的麻繩上,讓悶葫蘆往上拉。
拉到上麵的時候,傳來悶葫蘆一聲驚叫。
“大晚上的叫什麼呀?嚇不嚇人?”崔叔說。
悶葫蘆定了定神,說:“師父,我以為你們把什麼明器綁在上麵讓我拉上來呢,怎麼……怎麼是一具骸骨啊?”
“拉到上麵埋了。”
“啊?”
悶葫蘆雖然難以理解,但沒多問,他沒多少話,悶不吭聲的把13具骸骨拉上去,接著就拉我上去。
然後我倆一起把崔叔拉上來。
我招呼悶葫蘆幫忙,先挖一個大坑,再把盜門前輩給葬進去。
在奧姑墓頂上挖坑是不行的,那就成疊層葬了,西南地區古代是有這種葬俗,但大多數地區民間都不會這樣,比較忌諱,死了之後子孫都不安穩。
我就在奧姑墓後麵的一塊平地刨坑。
“叔,這一塊兒怎麼都沒什麼樹啊?”我看了四周一眼,問道。
奧姑墓上麵沒樹可以理解,畢竟寶頂上的土壤沒有多深,我和悶葫蘆之前在寶頂上挖的坑,最多隻有六十公分。.伍2⓪.С○м҈
所以上麵隻有一些雜草,根本生長不了粗壯一點的樹木,倒是有幾棵小樹苗,以及少數的灌木,但都是蔫不拉幾的。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冬天的原因,萬物蕭條,這些植物無法過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