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當媽的人了,孩子需要你,回去吧。”吃瓜群眾之中一個老婆婆勸著姑娘。
姑娘淚流滿麵:“阿婆,我還沒嫁人,我哪來的孩子?”
黑臉男人怒道:“你跟那個奸夫是不是也說你沒嫁人,你沒孩子?怪不得他跟你打得火熱呢。”
“你胡說什麼……什麼奸夫,我根本不認識你,你說,我叫什麼名字?”
“你叫霓珠,你是我婆娘,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
那個姑娘愣了一下,似乎真的是叫霓珠,她立即反應過來,叫道:“不對,剛才我和朋友上集市去買東西,你們就在我身後,你一定聽了我朋友叫我名字。”
“你就說你是不是叫霓珠?這麼多人看著,難道我還能拐了你不成?知道找了你多久嗎?我以為你回娘家了,結果你跑到縣裏鬼混來了。那個奸夫呢?在哪兒呢?讓他出來,我一刀劈了他!”黑臉男人怒氣衝衝的說。
殺父之仇,奪妻之恨,對於一個男人來說,這都是不共戴天的事。
所以現場倒有不少男人為黑臉男人抱不平,還有一些婦女也看不下去,覺得霓珠不守婦道,怎麼連孩子都拋下了呢?
老漢朝著眾人拱了下手:“讓大夥兒看笑話了,唉!”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帶回去好好做下思想工作就好了。”一個老頭說。
老漢點了下頭,招呼一聲:“趕緊帶回家吧,丟人現眼。”
黑臉男人和那個小年輕一起動手,拽著苗家女就走,苗家女掙脫不開,隻能大喊大叫。
然而圍觀群眾挺多,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可能大夥兒都覺得是別人的家事,不想摻和,就算站出來說話,也是抱著勸和不勸離的態度,讓苗家女好好回家過日子。
他們覺得是一片好心,但無知的善良,有時是一種罪過。
我已經看出這三個男的是砟子行的人,所謂砟子行是一種專門拐帶人口的江湖門,門裏的人稱之為老砟,或者老渣。
砟子行分為文拐和武拐,這種就是武拐,完全強迫受害者。
但他們很會做戲,臉上不露一點怯色,當著眾人的麵作案,就像處理家裏事一樣,讓人無法懷疑。
可能是在這個偏僻的小縣城,民風一向淳樸,而且見識淺薄,他們沒有看過外麵的世界,守著一方煙火,簡簡單單的生活,腦子便沒有往拐帶這一方麵去想。
“阿姐!”我忽然叫了一聲,疾步上前,一把抓住霓珠。
黑臉男人瞪我一眼:“你誰呀你?少管別人家事!”
“這是我姐!”
霓珠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抓著我的手:“是,他是我阿弟。”
“唬鬼呢?”黑臉男人伸手推我,“我怎麼沒見過你這個小舅子呢?”
“我也沒見過你這個姐夫啊?該不會是人販子吧?”
黑臉男人臉上掠過一絲慌亂,畢竟現場圍了不少看熱鬧的人,他要被揭穿了身份,難保群眾不會對他動手。
湘西民風淳樸,但同時民風也彪悍。
“你叫什麼名字?”黑臉男人盯著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