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妮看著巴旺弄持刀向我走來,激動的亂喊亂叫,苗王把手一招,兩個漢子就把翁妮拉開。
巴旺弄看著我說:“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犯的錯負責。”
“這也不該你為我審判啊,你把我送派出所!”
“派出所?管不到我們寨子的事。”巴旺弄麵無表情,一把抓起了我的手。
我用力甩開了他的手,撒腿就跑,外麵兩個漢子挺著梭鏢,又把我逼近了堂內。
“不是,這事兒沒得商量了嗎?”我悲催的看著巴旺弄,“我還沒結婚呢,你砍我手指,這太不人道了,以後我媳婦兒會怎麼看我?”
“你年紀小,我就剁你一根小指,對你的生活沒有太大的影響。”
“小指……小指也不行,沒了小指,我……我怎麼挖鼻屎呢?這對我生活影響很大……哎喲我去!”
沒等我說完,巴旺弄招呼兩個漢子,直接把我按住,推著我上前,把我左手壓在了桌上。
我把左手攥成了拳頭,巴旺弄卻把我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了出來。
“大爺,這一切都是常百草的錯,我們是被他蒙騙了,你們要剁我們的手指頭,不如剁他,剁他一隻手。”
常百草:“……”
“你特麼說句話啊,小爺這次被你害慘了!”我對常百草怒目而視。
常百草可能覺得挺對不起我們的,開口對苗王道:“這一切都是我的錯,跟他們無關,我知道你們恨我,有什麼衝著我來。”
“你不著急,你該受的懲罰一點也不會少。”苗王冷漠的說。
巴旺弄舉起尖刀,就要砍下的時候,我不由閉起了眼睛,突然聽見門外傳來一聲爆喝:“住手!”
我回頭,看到姥爺帶著阿龍哥、忠哥還有幾個排工兄弟,匆忙趕了過來。
巴旺弄暫時停住,詫異的道:“黛帕寨的人?”
苗王站了起來,目光炯炯的看著我姥爺,說了幾句什麼。
姥爺也跟他說苗話,大概是說我是他外孫。
苗王倒是給了姥爺幾分麵子,讓人把我先鬆開,阿龍哥和忠哥急忙過來,問我有沒有事,我驚魂未定,沒有說話,隻是搖了搖頭。
姥爺掏出一包香煙,先是敬給苗王和巴代雄,接著散給其他的寨民,但煙有點不夠,忠哥又拿出了一包。
苗王指了一下酒堂八仙桌旁邊的長凳,姥爺坐了下去,二人說了一些什麼。
我聽不懂,阿龍哥跟我解釋,這是在談判,畢竟我們盜取尤拉嘎的事沒法爭辯,雖說現在我知道尤拉嘎隻是雷公墨,但對花渣寨來說,可能是關乎信仰的東西。
花渣寨雖然看似與世隔絕,但不可能完全不跟外界溝通,他們要去縣裏,就要經過黛帕寨,否則要繞很長的路,經過黛帕寨就要坐竹排,而我姥爺是上一代的排頭。
他們要真弄傷了我,以後就等於跟黛帕寨結怨了,他們要去縣裏辦事,就不能再打黛帕寨過了。
巴代雄笑了笑,決定以和為貴,讓人拿酒上來。
酒是五毒酒,裝在一個玻璃罐裏,我清楚的看到裏麵的蜈蚣、蛇、蟾蜍、蠍子、壁虎,光是視覺衝擊,我就有點毛骨悚然。
“看著是和解,但卻想給我們一個下馬威。”阿龍在我身邊說,“要是不喝這碗酒,那就等於是我們不願意和解,撕破臉的人是我們,理虧的也是我們。”喵喵尒説
忠哥也很擔憂,低聲說:“我聽說花渣寨的巴代雄很厲害,會秘術,會不會在酒裏動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