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說歹說,才勸四婆收下錢。
二百塊錢對於窮鄉僻壤的黛帕寨來說,也是一筆巨款,四婆可能一年到頭,除去生活的開銷,也存不下這麼多錢。
她覺得不好意思,又給我送了兩壇泡菜。
我把那隻翰林罐的藠頭全部取了出來,裝在其他壇子裏,把罐子清洗了一下,拿著幹淨的布擦幹,收了起來。
接下來幾天,又去附近的寨子逛了逛,大多數苗民家裏都有銀飾,不過年代都不久遠,就是有祖上傳下來的銀飾,由於氧化,顏色會不好看,他們都會重新拿去洗一遍,這就把包漿給洗掉了,或者交給銀鋪翻新,打造新的銀飾,這樣作為文物的價值都被毀了。
我沒收到好的銀飾,我所謂好的銀飾,指的是文物價值,跟苗民口中那種好的銀飾並不一樣,他們喜歡新的銀飾,因為新的銀飾穿戴起來好看,光彩奪目,銀燦燦的,而那種老的銀飾則無這種光澤。
不過沒有收到銀飾,我卻在附近的把龍洞遇到一對彩繪嵌銀的犀角杯,據物主說是從明代傳下來的,具有很強的民族特色,我花一百塊錢把它收了。
我估計賣得好的話,兩三萬不成問題。
主要看怎麼賣,賣給誰,古玩這一行就是這樣,同樣的東西有時價格天差地別。
過了兩天,黛帕寨有一次趕場,類似於趕集、趕圩,黛帕寨每個月都會有一次趕場,時間定在每個月的十五。
沒有趕場的話,寨民買東西就要去縣裏,現在每天有兩趟車,要在以前沒車的時候,人們都要走著去,別提多不方便了。
而對青年男女來說,趕場還是一個重要的節日,未婚的小夥子和大姑娘,可以在這兒找到心怡的對象,他們叫趕邊邊場,估計是因為大姑娘和小夥子約會的地方,遠離趕場的中心,一般都去場邊的竹林、溪邊。
因此老舅起了一個大早,拿出最好的衣服穿上,頭纏六米多長的赭色花帕,穿著一件虎頭龍扣的馬褂,身上也戴上了一些銀飾。
他招呼我出門,我把馬皇後也叫上了。
“小楓,待會兒要是看上喜歡的姑娘,你大膽的上前,扯她腰帶就行了。”
我吃了一驚:“啊,扯腰帶?”這會不會太野蠻了?
“沒事,就是風俗。”
“你扯過姑娘的腰帶嗎?”
“扯過。勞改了兩年。”
我:“……”
老舅哈哈一笑:“跟你開玩笑呢,瞧把你嚇的,你要不好意思,就可以扯一扯姑娘的衣袖,或者掐一下她的小指,姑娘要對你有意思,你就可以約她到附近的小樹林、苞穀地。”
“都不用看電影兒吃飯啥的?”
“處對象嘛,哪有那麼複雜?”
“既然這麼簡單,那你為什麼28歲了還單身?”
老舅仿佛心口被我紮了一刀,半天不說話。
街道兩邊都是攤子,又從各個地方趕來的小販,賣的東西除了一些瓜果菜蔬之外,還有一些農具、家具,總之都是生活裏用得著的。
附近一些村寨的人,也會到黛帕寨來趕場,采買一些生活用品。
“哪,前麵有個姑娘,我給你示範一下。”老舅指著前麵盛裝出行的姑娘,表示要給我打個樣。喵喵尒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