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院以前我家的房子待了一會兒,看著堂屋牆上掛著一幅全家福。
那是我剛剛出生的時候,我爸媽抱著我去照相館照的,那時候照的還是黑白照片,在歲月的侵蝕下,已經逐漸泛黃。
喬治亞的出現,讓我有了一點希望,我懷疑我爸媽可能還在世上。
隻是因為某種緣故,而不能跟我見麵。
大概待了半個小時,我把房門鎖好,去了流漓廠,撿了兩件漏兒。
次日我又開始我的老本行,騎著三輪車開始挨家挨戶的收舊貨,以收舊貨為名撿漏。
到了傍晚,滿載而歸,三輪車的車鬥都裝不下了,我拿繩子捆住,搖搖晃晃的騎回貓耳朵兒胡同。
崔叔不知上哪兒去了,小蠻姑和馬皇後在家,過來幫忙,幫我把收來舊貨卸了下來。
“少爺,今兒有什麼收獲啊?”姚師爺端著煙杆,坐在北房的門口問道。
我將一對紅木酸枝扇形南官帽椅搬了進來,笑道:“老爺子,您來看看這個。”
姚師爺走上前來,露出了笑容:“哎喲,南官帽兒啊,明式家具十六品之一,四腿八挓,一木連做,雖說料子不是黃花梨或者紫檀,但用紅木酸枝倒也不寒酸了,品相還是不錯。上哪兒收的?”
“西城那邊一個胡同裏。”
“跑夠遠的。”
“那戶人家本來是想讓我收他們家的破電風扇,我一眼瞅見了這兩把椅,他們家換上西式的沙發,這椅子都長灰,我就花一百塊錢給收了。”
一百塊錢在這年頭不是小數目,那戶人家的主人沒有猶豫,就把這一對南官帽椅讓給我了。
說話之間,小蠻姑和馬皇後一人手裏拿著一些東西,馬皇後手裏拿的是破電風扇,小蠻姑手裏則是一隻破臉盆,她為了省事,還在臉盆裏放了別的東西,其中包括一件永樂甜白暗花雞心碗。
“姑,你小心點兒,那碗兒是古董。”我連忙走上前去,把雞心碗拿了出來。
小蠻姑看了一眼,一臉財迷的問:“小楓,這碗兒值多少錢啊?”
“按照現在的行情,至少也得上萬。”
“你這一趟出去,掙了多少錢啊?”
我笑了笑:“今天算是走了狗屎運了,我還收了一些銅錢,其中有一枚是龜鶴齊壽大花錢,至少能值五萬。”
隨即我便出門,把三輪車推進門。
因為院子的門設有門檻,而且門口還有高出地麵的月台,三輪車裝的東西太多的時候,很難把它給抬上來。
現在東西少了很多,我便稍微抬起車頭,前麵先上月台,馬皇後過來把住車鬥,一起把車推了進來。
接著我們一起將車上的東西一件一件的搬了下來,易碎品或者文物,我都會做一重保護,用報紙和稻草包起來或者墊在下麵。
我從車鬥上拎下一小布袋的銅錢,全部倒在地上,一共四五百枚,我把那枚龜鶴齊壽大花錢挑了出來:“師爺,您看看,這是北宋的宮廷花錢,直徑超過60了。”
姚師爺拿在手裏把玩了一會兒,又看了看其他搬下的東西,其中有一把晚清的折扇,雖然扇麵都已破損,但扇骨卻是湘妃竹做的。
“不錯不錯,今兒算是大豐收了。”姚師爺喜不自禁。
文物市場尚未完全開放,古董販子不多,都是官方在賣,沒幾個人像我這樣四處鏟地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