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板,有事兒?”我看著去而複返的周複,問道。
周複先是四處瞄了瞄,看著地上拆開的袈裟,問道:“慕老弟,你們這是……”
“嗐,剛才以為撿到漏兒,以為這袈裟裏藏了東西,結果拆開一看,什麼都沒有,白忙一場,讓您見笑了。”
周複哈哈一笑:“不是我說,你也是鬼迷了心竅,就算有漏兒,怎麼會藏在袈裟裏呢?”
袈裟裏藏東西,確實很少見,周複絕對想不到裏麵藏了一件陀羅尼經被。
甚至,他可能連陀羅尼經被是什麼都不知道。
“對了慕老弟,你怎麼突然來保府了?難道也是來掃貨的?”
我聽他說了一個也字,笑道:“看來周老板也是來掃貨的?”
“嗬,我是做古玩生意的,經常到保府來轉轉,怎麼樣,你手裏有什麼寶貝沒有?如果找不到買家,可以轉讓給我,價錢咱們好商量。”
我從背包裏拿出剛剛淘的筆筒:“轉了一圈,隻有這隻筆筒,您想要的話,二百塊錢拿走。”
周複直接上手接了過去,看了一眼,就放桌子上了:“慕老弟說笑了,這料子雖然是黃花梨的,但這筆筒卻值不了這麼多錢。”
現在黃花梨的價格沒被炒起來,如果不是古典家具,確實賣不出什麼價。
“我看周老板神清氣爽,想必收獲不小吧?”
“確實收了幾件,但路份兒都一般。怎麼樣慕老弟,要不咱們來賭一場?”
我一猜就知道,這孫子上次栽在我手裏,心裏不服氣,又找我來,準備扳回一城,我笑了笑,問道:“您想怎麼賭?”
“咱們這次玩點不一樣的。往東一百裏,有個叫梁莊的地方,咱們過去鏟地皮,誰收的貨總額高,就算誰贏。這叫攢青頭,你是冊門的人,應該聽過吧?”
我點點頭,說:“攢青頭可以,不過不得有個裁判嗎?否則這路份兒和價格,誰說了算呢?”
“公平起見,咱們去找文物商店,文物商店說了算。”
“成。賭注又是什麼?”
周複豎起一根手指:“一萬。”
“這次賭的有點大啊。”
“你不會連這點兒錢都沒有吧?”
在這年頭,哪怕是京城,萬元戶也不是很多,但對我來說,卻不是一個太大的數目,我笑道:“一萬就一萬。”
“爽快,那麼咱們明天出發,一起去梁莊,一起回保府,這樣比較公平。”
我微微皺眉:“明天?”
“我今天有點事兒,我還得去見一個朋友。”
“好,明天就明天。”
“那我先別打擾了。”周複笑盈盈的帶著跟班就走了。
馬皇後上去把門關上,回來問我:“你有必勝的把握嗎?”
“沒有。”
“那你還跟人賭?姓周的剛才說明兒才比,那麼今天他肯定會做一些準備。就這樣跟人賭,咱們鐵定輸了。說不定他現在早去梁莊摸底兒去了。”
“左右就一萬塊錢,陪他玩玩兒吧。”
“你可真豁得出去。”
我知道馬皇後是心疼錢,可我現在年輕氣盛,遇到有人挑戰,沒有不接的道理。
何況,我經過幾次撿漏,覺得來錢太容易,漸漸也不把錢當一回事。
人確實是這樣的,我承認我現在還不夠穩重,年少輕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