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不再言,動作迅速將東西搬回高家,最後就留了幾個人的換洗衣物,不大的包袱,裝的滿滿當當的。

戚嬸看了一圈突然空了家,心裏突然生出幾分悵意,竟忽然有種她不會再回來的感覺,沒忍住,戚戚然的問江遙。

“你真的會回來嗎?”

江遙偏眸,看她眼裏的不安,眸底閃過一抹異樣的光。

“我會回來的,這,是我的家。”

戚嬸微怔,心口鬆了鬆,點頭。

“對對對,這是你的家,是我著想了。”

江遙微笑,將人牽到藥方,關了上,一臉凝重的看向她。

“戚嬸,我想問你點事。”

突如其來的鄭重,讓戚嬸心口一重,壓的呼吸凝了一瞬。

“出什麼事了?”

江遙搖頭,拉住她的手,安撫的拍了拍。

“沒事,我就是有點往事想問你。我前兩天受傷,傷了腦子,忘了一些事,今天被人舊事提起,我就有些好奇,我家,以前是什麼情況?還有,我原來就是這個村子的人嗎?”

戚嬸訝然低呼,慌忙的走到她身側,伸手去扒拉她的腦袋。

“傷了腦袋?嚴不嚴重?不對,都失憶了,肯定很嚴重了,你現在好點了嗎?要不要去看大夫?”

江遙心底一暖,微微偏頭躲了一下,反手將人拉到身前。

“戚嬸,你放心,傷已經好了,不疼了。再說了,我就大夫,不用再去看別的大夫了。”

戚嬸抓著她的手,盯著她的臉看了一會,確認臉色還算不錯,心也稍稍放下。.伍2⓪.С○м҈

“那就好那就好,事不記得也沒關係,後麵慢慢想。你想知道你家以前的事啊。我知道也不多,因為你家裏人,不太愛和村裏人交流。”

江遙不在意:“知道多少說多少吧。”

戚嬸點點頭應了,將她所知的所有事告訴江遙。

江遙從她口中得知,她家是從她外公那輩落戶在此的。

她外公姓江,叫江海生。也是個大夫,據說是逃荒而來的,村裏看他是個大夫,便答應讓他留下了,但條件是,看診不能收診費。

江海生同意,帶著妻兒留在了寶桐村。

她娘江玉娘來寶桐村時,還是嗷嗷待哺的嬰孩,江家的日子一開始過的並不好。

江海生看病隻收藥錢,村裏人為了省錢,也很少來看病。

為了生計,江海生隻能去做鈴醫,靠著鈴醫的收入,日子也一天天好起來了。

可就在江玉娘四歲時,江海生失蹤了,失蹤在了去山那頭的村裏看病的路上,屍骨無存。

江海生的妻子柳氏也是個醫女,在江海生失蹤後,她接過江海生的攤子,繼續為村裏人看病。

村裏人看他們孤兒寡母可憐,便同意給診費,隻是,給的不多,一次五個銅板。

柳氏還會接生,靠著這兩樣,將江玉娘養大,後招贅,給江玉娘成了家,在江遙出生那年,去世了。

江玉娘跟著柳氏學了醫,在柳氏去世後,繼續為村裏看病,帶大江遙,江遙也跟著學了醫,就是以前江玉娘常說,江遙在醫這一事上沒有天賦,希望未來她可以找個疼她男人嫁出去,行醫這一事,就在自己這斷了。

可人算不如天算,在江遙十三歲時,江玉娘在與丈夫一同上山采藥時,無意間跌落山崖,雙雙去世。

江遙一下沒了雙親,為了活命,她隻能撿起醫術,開始為了村裏人看病賺錢。

江遙從小性格就比較孤僻內向,對於村裏人,也沒多少感情,她在看病初始,就定下了診費,二十個銅板,藥可以不收錢,病重再另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