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什麼？”
衙役聽他頓住，不由著急，追問了一句。
大寶有些遲疑。
衙役發現，鼓勵他說。
“不用在意，不管你說了什麼，都不會傳出去。這也是你考核的一部分。”
他其實也是這次的考官之一，不過是按照劇情需要扮成了衙役。
可沒想到，遇到一個不安牌出的小家夥，隻能見機行事了。
這題雖是今年新出的，但考的是考生的應變內容，內核不變，就有參考。眼下這情況，是以往從來沒有的。
他也想知道，這小家夥到底是從什麼地方看出這情況不對。
單一個還有呼吸，可以說成重傷，但連血是雞血都能說出，就有點意思了。
大寶聞言，心稍稍放下一點，不過還是走到他麵前，湊到他耳邊，用隻有兩人聽得到的聲音告訴他。
“現場的出血量，不是致死量，還有她的妝，臉畫的還行，但是脖頸沒有畫到，她的手也是。另外，小哥哥手上匕首的血還在流，但現場的血卻是已經凝固了。這些都不符合常識的。”
至於雞血，是他根據現場亂猜的。
他也聞不出那些血的差距，但既然現場的血不是人血，那就是旁的動物血了，而最容易取的就是雞血了。
歪打正著。
衙役……就是考官褚瀾也沒有想到，他們自認為縝密的現場，竟有如此多的破綻。
而且，現在小孩膽都這麼大的嗎？見到疑似死人的地方，沒嚇到吱哇亂叫，還有心情觀察現場？
哦，不對，還是有膽小的。
他們身後的小男孩還沉浸在恐懼中，至今沒有反應。
褚瀾揮揮手，圍觀的人裏走出兩個。
他對著他們指了指小男孩。
“將人帶下去好生安撫，順便通知家長，考核不合格。記得將情況說明，若是他們帶回去無法消除他的恐懼，就將人送到國子監去。”
來人領命，抱起小男孩離開了。
褚瀾目送人走遠，對周圍揮揮手。
人群散開，一下歸於安靜。
他這才對大寶招手。
“走吧，小家夥，你的考核通過了。送你去見餘下的考官。”
大寶禮貌的對他行禮，然後乖乖的跟在他的身後離開。
路上，褚瀾又問他現場還有沒有別的破綻。
大寶也沒藏私，將自己看到的所有破綻都告訴了他。
首先是小攤販的著裝，還有就攤販的數量。
另外就是出事的位置也不對。
人來人往的，怎麼可能那麼大一個人躺那沒有發現，還得要人叫了才湧過去。更重要的是，所有的攤販都跑了，一點沒顧攤子。
這就很明顯的說明了不對。連吃飯的東西都扔之不管，要如何生活。
兩人走著走著，走到了之前大寶買豆漿油條的小攤。
大寶不由頓住腳步，歪頭看了一眼，自己之前買的豆漿油條還在桌上，猶豫了一下，還是叫住了褚瀾，和他自己說想進去將那吃了。
褚瀾問他原因。
他說不想浪費。
他也是過過苦日子的孩子，清楚知道一粥一飯來之不易。
這些人既然不是真的攤販，那麼這些吃食，最後若是無人吃的話，很可能都會被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