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人麵長而瘦，看著有幾分刻薄，不太好相與。
而病人，長的倒是清雋，就是臉上掛著一副呆愣的表情，將整個氣質都給破壞了，還一直在流口水，看著邋裏邋遢的。
華嬤嬤看著她的直勾勾打量的目光，莫名的覺得不舒服，還生出了一絲畏懼。
她呼吸凝了凝，手不由攥緊，聲色厲苒。
“小丫頭，你在看什麼？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眼前人是誰？”
江遙不在意的勾唇笑笑。
“我不知道。你知道嗎？”
華嬤嬤麵色一哏。
“你眼前的可是馬家的大少爺，馬景龍，是當今聖上的小舅子。你怎敢用這般目光看他？”
江遙似笑非笑的乜她一眼。
“那你知道自己來這是做什麼的嗎？”
華嬤嬤一怔。
“自然是看病的。”
江遙聳聳肩。
“對啊，既然是要看病，不看，怎麼醫？
好了，別說你那些什麼名頭了。在醫堂裏，就隻有病人和大夫。你這還沒開始看，就把大夫給得罪了，就不怕我一會不仔細看？”
華嬤嬤又被哽了一下，喉頭的氣卡主，不上不下，瞬的臉憋的通紅。
江遙瞥了一眼，確定人不會有事，也就沒再在意，轉眸看鳳朝朝。
“說吧，你看出了什麼。”
鳳朝朝抬手抹了一把臉，斂了斂心神。
“他的傷主要在腦部。以前受過外傷，傷好後，淤血卻未散。淤血壓了神經，導致他現在的模樣。
傷後的這幾年，照料的也不錯，身體不錯，淤血也散了點。隻是，若是按照現在散淤血的時間來算，恐怕到死，也就長個兩三歲。”
江遙同意的點點頭，伸手扣住馬景龍的手腕。
鳳朝朝一瞬不瞬的看著她的動作，見她號完，就抬眸，雙眸亮亮的看著她。
江遙看她這模樣，與以前隔壁奶奶家養的小京巴見到肉的模樣，一模一樣。
“好了，你說的都對。他這情況，有兩種的辦法可治。”
一是手術。
在這明顯沒有條件。
二是用針灸。
這需要的時間比較長，另外還要配合吃藥，每天都要根據他的情況調整方案。
江遙直接問華嬤嬤接不接受住院。
華嬤嬤愣了一下。
“住院？”
江遙解釋。
“便是在此住下。後院有專門的住院區。你一會可以去看看環境。不過，若是要帶回去，離開醫堂後，他身體裏發生的任何變化，我都不負責。”
華嬤嬤臉色變了變，思考了好久，才沉沉的開口。
“若是住院，你能保證治好嗎？”
江遙歪頭想想。
“八成。”
其實是十成，但看她這樣子，就是說了，估計也不會信，還不如給自己留點空間。
華嬤嬤手一緊。
這是求醫這麼多年來，第一個大夫敢說出“八成”二字。
她臉色不禁又沉了沉，沉默片刻，眸色轉冷。
“奴婢做不了主，需回去同主家商量。”
江遙沒意見。
“無妨。他這病，隨時來隨時治。”
華嬤嬤聞言，臉色稍霽，抬手對她行禮，這次臉上的表情真摯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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