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這麼說,齊大夫收斂了臉上的笑容。
“郭嫂子,村裏最近發生的事情我也聽說了,淩雲是我們看著長大的孩子,他肯定不會做出這樣排擠人的事兒,這中間會不會有什麼誤會?”
他說著勸解的話,實則是在暗示郭霞,他也覺得郭霞被排擠的事兒是沈淩雲幹的。
“誤會什麼誤會。他現在可不是咱們看著長大的小屁孩了,人家現在是村長!放的屁都是香的!”
一想起村裏那些捧臭腳的人,郭霞就來氣。
他們一個村一起生活了大半輩子,那麼多年的感情,竟然還不如沈淩雲一句話來得堅固。
一群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這也不能怪村裏那些人,咱們村這些人窮苦了一輩子,都窮怕了。淩雲現在能帶村裏這些人賺錢,他們高興那也正常。”
這事兒不怪村裏人,他們隻是想賺錢,要怪就怪沈淩雲。
郭霞上下打量了齊大夫好幾眼。
“你這話是安慰我還是來給我添堵的?這些事兒我心裏有數,用不著你提醒。”
上次在醫院她就看出來了,這齊大夫跟誰都笑嗬嗬的,實則也不是啥好東西。
她還是離這種人遠點的好,省得他隔三岔五過來給自己拱火。
“既然秀秀的傷沒事兒,明兒你不用來了,我給她上藥就行,醫藥費多少錢我現在就給你。”
“藥費啥的就算了,都是一個村的,我也沒費什麼勁兒,就是跑兩趟腿,當是鍛煉了。”
“還是別了,親兄弟還明算賬呢。”
說著,她從兜裏掏出十塊錢遞給齊大夫。
“我記得你給村裏人換一次藥是五塊錢,你來了兩次,正好十塊。”
齊大夫見她這樣也沒在推脫,痛快地接過錢走了。
目送他出了院子,郭霞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哼,真以為老娘是傻的?”
她看沈淩雲不順眼那是她的事兒,不代表她樂意給人當槍使。
齊大夫背著藥箱,一路回到衛生所。
路上遇見幾個去菜地幹活的村民,都笑著跟他打招呼。
“齊大夫你出診回來啦?”
齊大夫笑著點頭,“嗯,郭霞家的秀丫頭不是腳崴了嗎,讓我過去看一眼。”
一聽他是去郭霞家,那村民撇撇嘴。
雖然沒說什麼,但那不喜的表情誰都能看出來。
齊大夫頓了頓,說道:“郭霞一個人帶孩子生活挺不容易的,咱們都是一個村的,能幫就幫一把。”
“咱們也不是不幫,這些年她家的事兒咱們少幫了嗎,可曾落下一點好?”
“還有山上那事兒,不管咋說,村長都救了她們母女的命。為了村裏人安全,他甚至孤身一人把野豬引走,可這事兒到了郭霞嘴裏,就變成村長逞能,添亂,這是人說的話嗎?”
“別的事兒咱們都能忍,可她說村長那些話我們忍不了!”
“就是!別看淩雲隻是個孩子,但從他當上村長以後,帶我們賺錢,蓋養殖場,辦村學,他做的那些事兒哪個不是為了咱們村裏這些人著想?可到郭霞嘴裏這都成應該的了。”
“像她這樣的,沒事兒就應該多去村學看看書,也省得她一點道理不講!”
聽著眾人的議論聲,齊大夫臉上依舊是掛著笑,可心中卻是一片冷凝。
不行。
不能在讓沈淩雲這麼發展下去,這不是他想看到的。
要是那位爺知道他把事情辦成這樣,說不定會怎麼懲罰他,要是因此牽連到家族,那他這些年的努力就白費了。
這所有的變化,都要從沈淩雲腿好之後說起。
可他調查至今,也沒調查出沈淩雲背後到底是什麼人。
都怪田愛國那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打壓沈家不成,反倒把自己害死了,也連累得他不敢輕舉妄動,生怕被沈淩雲背後之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