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嗎?我也覺得他畫的很好,如果主角不是我的話,說不定我還能客觀的欣賞一下。”沈幼乙有些遺憾的說。
成默低聲道:“但假使這些畫不僅具有藝術性,還另有含義,其實是很糟糕的事情,這樣的話,這個人就更危險,因為搞藝術的人往往天馬行空,不能用常理和邏輯推測他的想法和判斷他的行動,比如正常人去飯店一般都是去吃東西,這個準確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五,但心理異常的犯罪者就不能這樣推敲他,他去飯店也許是因為某個服務員無意之中得罪了他.....”
“嗯!小說裏絕大多數連環殺手都是這樣的呢!不過我覺得對方沒你說的那麼邪惡吧!”
“我也覺得,但他的畫讓我想起了日夲情色畫大師佐伯俊男.....尤其是那副穿著學生裝的男生微笑著被捆在椅子上和拿著教鞭的女教師穿著高跟鞋踩在男生的身上的那幅畫,如果仔細看,你會發現不僅教鞭上滴著血,一旁還畫著一雙偷窺的眼睛,我能從中感受到死亡的輪廓,那個為了增強戲劇性而設置的偷窺的眼睛,本質上都指向了空寂,在看到這幅畫的旁觀者狂歡之後,所有的一切都遁入了一種無。”成默望著虛空,進入了回憶一般的呢喃道。
“有你說的這麼玄奧嗎?被你說的好想在看一下.....你這裏有照片?”沈幼乙問。
成默點頭,將筷子擱在碗上,拿出手機翻出付遠卓發給他的粉筆畫照片,將手機遞給了沈幼乙。
沈幼乙接過手機認真的看了起來,“確實很有浮世繪的風格啊!當初急著把它擦掉,都沒有認真研究過.....看上去有模仿佐伯俊男和荒木經惟風格的痕跡,老師和學生的角色單獨看還是挺傳統、挺普通的,但結合虐待情節就很匪夷所思,讓旁觀者覺得難以直視,不過相反的是,在佐伯俊男和荒木經惟的作品中女性被當做物品展示,但在這些粉筆畫中,男學生是被當做物品一般展示的.....”
“另外法國還有一位超現實主義畫家CamilleClovisTrouille。兩位的畫風都很邪典,雖然一個用天主教背景,一個用日夲話本小說的時空隱喻,但總覺得如果佐伯先生是法國人,應該也會成為他那樣的畫家。比如旺盛的色情表現、原罪思維的宗教觀、窺視癖視角的構圖、黑色幽默、對女性的崇拜、獨特的SM美學,故事性極強的表現力、對死亡恐怖黑暗的偏愛,超現實與流行的嫁接、對複古美學的憧憬、讓人目眩的強烈色彩等等,不得不說兩者在思考的模式有很多相通的地方。”沈幼乙之前因為極度厭惡都沒有勇氣看這些畫,但在成默的提點之下,她以一種平和的心態去麵對,便看出了很多東西。
成默坐直了身子,皺著眉頭說:“確實是這樣。雖然這些畫沒有超現實主義那麼深刻的潛意識,但也表達出了皮囊之下的思想裏都有自身很難察覺到的欲望和妄想。這和佐伯的畫具備同樣的特色——幻想的色情,這類作品的功能就是,當它以直觀的畫麵或者文字呈現在你的麵前的時候,你就會發現自己內心的欲望.......不過佐伯先生的畫還對死的陰暗以及怪異的物件特別偏愛,在這些粉筆畫裏沒有這些東西,但是我能看到一種分裂.....”
“分裂?”沈幼乙有些疑惑的問。
“嗯!其他的人物都沒有影子,但是女性角色是有影子的,另外,每一幅畫都有一雙或者好幾雙正在偷窺的眼睛.....”
沈幼乙凝視著手機上的粉筆畫照片,用一種很悠長的聲音說道:“說起來我小時候就是一個對幽靈和靈異現象很敏感的孩子,很喜歡聽媽媽講鬼故事。我有次因為感冒沒被帶去看電影,於是就問看的是什麼電影。一般的家長肯定不會講那種事情給小孩聽的,但我那個很擅長講鬼故事的媽媽就卻直接說‘被砍下來的頭滾來滾去吧嗒吧嗒地滴著血’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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