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默搖了搖頭,用輕鬆的語氣說道:“相比這裏的好戲,我寧願陪著我的兩個漂亮姑娘去跨年,她們已經受了不小的驚嚇,我得好好陪她們喝一杯,安撫一下她們受傷的心靈....”
井泉卻不容置疑的說道:“這裏是全蓬萊島觀賞煙火最好的位置,也有全蓬萊仙境最好的美酒,沒必要去其他地方了,再說成先生的這個投名狀還沒有處理完怎麼就能離開呢?他們最後是什麼結局,還得看林先生的意思呢!”
成默也不強求,淡淡的說道:“也行,等處理完這裏的事情再走也不遲,反正夜晚還長。”
井泉揮手讓井醒過來,井醒彎下腰,兩人耳語了幾句,井醒就離開了房間,井泉端起杯子,仿佛像是不經意說道:“聽說林先生搞了一個私募,還是白秀秀幫你弄的。”
成默早就聽說過一些傳聞,也像是不經意的回答道:“小美求了白董事長很久,說了不少的好話,加上高盛集團的戴維斯總裁看重,白董事長才給了這個機會......”
這個答案和井醒的如出一轍,井泉看著林之諾那俊美的臉龐稍稍少了些妒忌,他搖晃著酒杯裏的冰塊,問道:“林先生覺得白秀秀這個女人怎麼樣?”
成默假作思考了一下,然後沉聲說道:“這個女人不好對付,是我們控製高雲最大的障礙。”
井泉微笑著說道:“我看林先生這的如此英俊,對付女人又有一手,有沒有辦法試著勾引一下白秀秀啊?”
成默毫不猶豫的說道:“這個最初我也不是沒有考慮過,但是我研究了很久,認為白秀秀這樣的女人不是我能夠掌控的了的,並且難度係數也太高了,所以我才選擇了小美。”
井泉滿意的點了點頭,像是宣誓主權一般霸氣的說道:“林先生的選擇沒錯,白秀秀這樣的女人確實不是你能掌控的,你也不要對她動什麼念頭,那是我的女人。”
“原來井先生對白董事長有興趣啊!那我更不會做什麼了!”成默臉上泛起了一絲笑意,他的語氣很平靜,聽不出任何情緒,但此刻成默的內心卻一點也不平靜,井泉的態度像是並不銳利的棱角,抵在他的身體上,雖然不致命也算不上疼痛,但卻硌的他渾身上下不舒服。
成默覺得自己有點奇怪,明明是隻想利用白秀秀,為什麼會因為她產生一種被羞辱的感覺,這種情緒不該出現在他身上,更不能讓他的理智燃燒。他端起杯子將一大杯路易十三灌進嘴裏,試圖用酒精澆滅心中的怒火,並告誡自己,這種情緒是愚蠢的自我暴露,不假思索就釋放怒意是最危險的任性表現。
可成默又想我現在不是天選者嗎?我所追求的不就是絕對的自由嗎?我為什麼要在這些可惡的凡夫俗子前麵壓抑自己?為了這該死的任務麼?
幸好井泉沒有繼續就白秀秀這個話題繼續說下去,轉到了其他的事情上,這讓成默能夠平息心中的不適,讓澎湃的腎上腺素得以慢慢消退。
又過了不知道多久,窗外的聲音越來越喧鬧,似乎新年即將臨近。井醒回到了房間,一起來的還有那天在牌桌上坐在成默上手的天竺人,不過他是被兩個背著槍的黑衣保鏢壓著過來的,很明顯他的狀態並不算好,身上的白色長衫已經磨破好幾處,並沾染了不少綠色的汙漬和黑色的泥土擦痕。
坐在沙發裏的帕塔尼立刻就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妙,她瞬間就明白最壞的情況發生了,薩爾曼肯定是在鹿台附近的森林裏被抓到的,並且他還反抗了。
帕塔尼心跳如雷,危機感讓她的血液快速的湧動,臉色都因此泛起了潮紅,帕塔尼看著臉色灰敗的薩爾曼被壓進籠子,臉上還有擦傷,帕塔尼不得不做孤注一擲,她已經沒有機會多思考了,兩個人目光接觸了一下,於是她突然從沙發上跳了起來,衝向了薩爾曼,並大聲問道:“沙魯可,發生什麼了!”
“你們放開他!”同時帕塔尼假裝伸手去推抓著薩爾曼的保鏢,實際上帕塔尼的目標是去搶奪保鏢背在肩膀上的AK47,這是她唯一的機會,隻要用槍控製住了井泉,那麼她們還有機會逃離蓬萊山。
然而不幸的是,林之諾那魔鬼一樣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注意,她想搶你的槍。”
收到警告的保鏢立刻抓緊了背在肩膀上的槍,並下意識的端了起來對準了近在咫尺的帕塔尼,保鏢卻忘記了他抓槍的同時鬆開了抓著薩爾曼的手,這給薩爾曼機會。
不過薩爾曼沒有那麼果決,他猶豫了一下,直到看到帕塔尼那張堅定的臉,才揮動剛剛被放開的右手,奮力把身旁的保鏢拿著AK47的手向上抬了一下,讓槍口遠離帕塔尼,然後轉身揮拳朝著還抓著他左手的保鏢轟了過去,然而他的動作還沒有做完,就被一旁的井醒拿著手槍對準了他的腦門。
薩爾曼張開嘴想要說什麼,隻是還沒有來得及發出聲音,就聽見禮花炸響的聲音,以及一聲近在咫尺的槍響,接著是他自己砸在地板上的聲音,最後在耳邊回蕩的是兩個女生在尖叫,以及帕塔尼的哭泣......
薩爾曼睜大眼睛看著頂上的吊燈,隻是瞳孔裏沒有一絲光彩,暗紅色的血液飆了一地,但是很快就被深藍色的地毯吸了幹淨,隻剩下一些觸目驚心的紅色斑點。
房間裏依舊昏暗,一旁的鑽石鹿低著頭瞧著這一切,身上發著冰冷的光,窗戶外慶祝元旦即將到來的禮花還在盛放,帕塔尼跪在地上抱著薩爾曼的屍體在流淚,她抬頭衝著井醒和井泉喊道:“你們這群魔鬼!遲早會被繩之於法!”
坐在沙發上的井泉看著跪倒在地毯上的帕塔尼,夾了一塊冰桶裏的球冰放進玻璃杯裏說道:“魔鬼?你一定是沒有見過真正的魔鬼才覺得我這樣仁慈的壞人是魔鬼,我在那些真正的魔鬼麵前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跳蚤罷了。”
“等一會,你就會明白,在蓬萊島,死亡有些時候並不是壞事.....”井泉看著帕塔尼在笑,他的血盆大口微微咧著,牙齒泛黃,在射燈下閃耀著鋒利的光芒,像是荒郊野嶺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