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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白秀秀走到露台門口時,成默和沈道一也回到卡座,有人問他們去哪裏了,成默便回道碰到了高校醫,剛才在那邊坐了一下,眾人本就是隨口一問,也沒有起疑心。
倒是金子涵和許霽雲都看見了白秀秀的背影,彼此對視了一眼,但沒有說話。
一眾人玩到淩晨三點才離開M1NT酒吧,男生們除了成默都喝的有點多,但沒有誰醉的不省人事,盡管眼神迷離,步履蹣跚,但都還能堅持自己走回房間。
相對來說女生們的狀態都比較好,處於神經最亢奮的淺醉,每個人都比平時的話多,各個都笑語晏晏,走路帶風,走進酒店大堂的時候一群妹子還在大聲的唱著周董的《尚海1943》,氣氛依舊十分熱烈。
這其中唯獨成默沒有喝什麼酒,麵色如常的沉鬱平靜,回到酒店,各自回房間休息。在酒吧已經吐了兩次的付遠卓剛進門就癱倒在沙發上一動不動,所有人中他是醉的最厲害的,畢竟他是主客。
成默洗完澡出來,付遠卓還是在沙發上擺出一副葛優躺的姿勢,嘴裏還念念有詞,隻是成默完全聽不清付遠卓用星城話在說些什麼,不過不用聽懂成默都知道,大概和馮茜茜有關。
窗外的夜景迷蒙,燈光在黑暗中漂浮,城市的夜顯得幽深而寂寥,少年的囈語在其間蒼白而又渺茫。
成默拍了兩下付遠卓,然而他毫無反應,成默隻能將付遠卓拖起來扶上床,好不容易弄上床了,成默也就將好人做到底,稍稍彎腰,幫付遠卓把他的CL滿釘紅底鞋給脫掉,接著將他的腳擱在了床上。
蓋被子的時候,付遠卓睜開了一下眼睛,看見是成默,抬手抓了一下他的手腕,醉醺醺的問道:“成默,你不是能看透人心麼?能不能告訴我茜茜究竟為什麼不喜歡我?”
成默當然知道為什麼,但告訴付遠卓馮茜茜喜歡的是顏複寧有意義嗎?成默猜付遠卓會更傷心,於是他淡淡的說道:“我不知道她為什麼不喜歡你,但要我分析的話,凡是人類對唾手可得的東西總不那麼珍惜,反而對求而不得東西念念不忘。我們人類的心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複雜,一切感情皆起於欲望,愛情也是.....”
頓了一下成默繼續說道:“而在愛情中,最糟糕的事情莫過於既求不到,又因為付出太多,造成沉沒成本太高而舍不得,我覺得你應該捫心自問一下,你究竟喜歡馮茜茜什麼?你真的了解她嗎?你喜歡她是因為不甘心?還是因為真覺得沒有她,人生就不圓滿.....”
成默的話還沒有說完,付遠卓就已經閉上眼睛睡著了,成默搖了搖頭,低聲說道:“不管怎麼樣,都不要愛的太多,尤其不能失去自我。”
說完成默轉身走到洗手間洗臉刷牙,這時他手腕上的烏洛波洛斯震了一下,成默點開地圖就發現了一個紅點出現在樓梯間,毫無疑問那是顏複寧,成默猶豫了一下,盯著顏複寧的載體紅點,直到他消失在地圖上,才繼續刷牙。
躺上床之後成默還是像往常一樣激活了載體,找了個不遠的地方孜孜不倦的練習技能,刷著技能的熟練度,直到第二天天亮才回歸本體。
早晨八點的時候,成默一個人去餐廳吃了早餐,付遠卓還沒有能夠起床,成默端了粥和涼拌木耳坐下的時候,沈道一和沈夢潔恰好進來,三個人在餐廳不期而遇,坐在一桌聊了會天。
至於其他人,都沒有趕得及吃早飯,一陣雞飛狗跳的出了門,原本都打算光鮮靚麗的開啟迪士尼之旅,結果所有人都起晚了,隻能隨便收拾一下就直奔迪士尼。
主要是付遠卓預定了VIP免排隊服務,趕不上時間錢白交不說,等下玩項目還得排隊,那就太麻煩了。幸好一群人還算準時趕到了迪士尼樂園門口,進了園區有專業的導遊帶著玩,創極速光輪,巴斯光年星際營救,七個小矮人礦山車,小熊曆險記,小飛俠天空,飛越地平線,冰雪奇緣,風暴來臨,大型花車巡演......一路玩下去一天很快就過去。
成默也不覺得無聊,實際上他除了小時候春遊的時候去過兩次星城的烈士公園和世界之窗之外,沒怎麼去公園玩,更不要說迪士尼這種大型主題公園了。
大家都玩的很開心,一群年輕人出來總是不乏樂趣,就連成默的心情也相當不錯,晚上吃飯的時候還講了個冷笑話,逗的所有人都開懷大笑。
很顯然成默並沒有受到昨天的事情影響,其實他回來的時候已經預計到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隻是沒有想到會來的如此快而已。主要是他千算萬算,也算不到這是因為自己和沈幼乙為愛鼓掌所造成的。
至於白秀秀派人保護他的事情,他所驚懼的是自己全程竟然毫無察覺,倒不是特別害怕那些未曾發生的危險,對於已經過去的事情,他從來不糾結,就算當時他沒有請人保護本體看上去有些莽撞,但實際上他也是別無選擇,本質上他並不是一個容易相信別人的人,在他看來請不認識人的保護自己,還不如不請更安全。
夜裏觀賞迪士尼樂園的焰火晚會時,付遠卓並沒有再次向馮茜茜告白,這似乎也讓馮茜茜鬆了口氣,看完煙火大家愉快的回到了迪士尼樂園度假酒店,女生們都打算早點休息,男生們則湊在一起打算玩會手遊。
下午入住的時候,沈道一和成默都如願以償的分到了單人間,等過了十二點,沈道一就發了微信問他什麼時候過來,成默也不會矯情的因為昨天的事情就拒絕沈道一,對於他來說“愛情”和“婚姻”並沒有什麼必然聯係,而承擔“愛情”責任的方式也不是隻有婚姻。
要知道“一夫一妻”這種婚姻製度在人類曆史上的時間並不久,在華夏更是晚,1950年才被寫進法律,如今在其他很多國家也都存在“一夫多妻”的婚姻製度。成默知道不久的將來目前現行的婚姻製度都會消亡,很快人類就會步入“單親序列”的婚姻製度時代,當社會完全承擔起撫養後代的責任時,家庭這個社會單位都會消亡。
成默看的很清楚,也許他不能給沈老師一個婚姻作為保障,但他能夠給沈老師的東西很多。他不覺得自己是渣男,像吳X波那種婚姻給不起,錢也給不起,還要把人送進監獄的才是渣男。
成默並不會被世俗的道德所束縛住,不論他是不是天選者,他都會忠於自己的內心,而不是臣服於某些虛偽的道德。
於是成默收到了沈道一的微信之後,很快就毫不猶豫的回了句“馬上”,他覺得他如果不去,才是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