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還回去,我幫了他一個不小的忙。”成默認為這算是拿破侖七世對他交還鑰匙的回報,從利益交換的角度來說,看上去他是非常賺,但這是因為拿破侖七世並不知道他就是那個等級超越三十三級的天選者,如果拋開這一點來看,這一次他用“十字蜂”交換到的東西隻是小賺,算是和拿破侖七世共贏。
當然,要真讓他拿到了“歌唱者號角”,就會變成血賺。
謝旻韞一直也沒問過成默剛才和拿破侖七世聊了些什麼,此時仍然沒有問,隻是說道:“朋友之間幫忙不是應該的嗎?”
成默無言,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鏡。
“不過你既然這麼說了,那我們就等他結婚的時候回一份大禮好了,你可千萬不要和對方私底下搞什麼合作,這種事情要由組織上決定。”謝旻韞語重心長的說。
“你別說,拿破侖七世還真是想和我們合作。”頓了一下,成默繼續說道:“他剛才告訴我不僅可以給我們阿斯加德情報,還能幫忙運作兩個三十三級的天選者進去.....”
謝旻韞愣了一下,隨後立刻反應了過來說:“事關重大,我先告訴我叔.....”拿出手機準備撥打電話的時候,謝旻韞又停了下來,看向了成默,“還是由你來跟白教官說好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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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默離開不久,雞尾酒會也差不多快要到尾聲,拿破侖七世再次回到了那間隱藏在拿破侖一世寢宮裏的暗室,開始收拾鋪在桌子上的書,將所有的書籍整理完之後,桌子上出現了一個刀刻的頭像。
霍然正是那位全世界最著名的小胡子。
拿破侖七世用手撫摸了一下那凹凸不平的紋路,專注的凝視著他,這時他背後的空氣微微顫動了起來,像是湧動的波紋,老式的熾光燈泡在半空中微微搖晃,燃燒的鎢絲像是短路了一般閃了兩下,房間進入了轉瞬即逝的光暗交替,在電燈進入穩定狀態之後,紅棕色的木地板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黑影,接著傳來了一聲沉悶的德語問候:“沒想到有一天我們會在這裏見麵。”
這聲音裏夾雜著沉重的吸氣聲,像是一個人在奔跑了很久之後的喘息,幽閉的暗室裏似乎都因此出現了隱約的霧氣。
拿破侖七世沒有回頭,隻是握緊了手中的金色權杖,移動眼球盯著桌子上那個如山嶽般的倒影,用德語回應道:“這個世界的有趣之處,難道不就是在於‘想不到’嗎?”
“說實話我更願意在角鬥場上見到你,而不是在一間沉寂了快兩百年的密室。”黑影轉動了一下頭顱,空氣中傳來了沙沙的摩擦聲,“看樣子你還沉湎於往昔的榮光,隻是連約瑟夫的挑戰也不敢接,未免太叫人失望了。”
拿破侖七世笑了一下,單手輕盈的拖開身旁的椅子,轉身向對方做了個請的手勢。
白熾燈下的男子戴著一個雙過濾器的防毒麵具,不過和一般的雙過濾器在臉頰兩側不一樣,這兩個一大一小的過濾器是上下布局,像是斷裂的鳥喙,防毒麵具是棕色的牛皮縫製而成,粗獷的縫線像蜈蚣一般爬在上麵,保護眼睛的也不是透明的鏡片,而是兩個像是顯微鏡物鏡的銅製鏡筒。更詭異的是防毒麵具並不是全封閉的,而是由五根皮帶係在對方碩大的腦袋上。男子的額頭是銀色的合金,合金延伸到了頭頂,然後才是一片金色的絨毛。
麵具在眉心的位置用紅色的朱漆寫了個“0”,毫無疑問,他就是天選者排名第14位的“0”,條頓八十八騎士團的首領。
拿破侖七世看著這個目前沒有人知道真實姓名的神秘男子,開口說:“想要贏得角鬥不一定非要在角鬥場,我也不是在乎一兩局角鬥勝負的人。””
“是嗎?”對方發出了輕哼,隨即撩了一下厚實的黑色皮質風衣,坐在了椅子上,即便坐著,他也沒有比站著的拿破侖七世矮多少,他將黑色的全金屬的手擱在桌子上,就放在在小胡子頭像的邊緣,開始有節奏的敲打著厚實的橡木桌。
兩個人沉默了須臾,零說道:“看來我是最先到的,你的人缺乏一點時間觀念。”
“零號,是你心急,來的太早,還有三分鍾才到十二點。”暗室的入口響起了一個清澈的聲音,接著一個穿著藍色宮廷裝身背著紅色綬帶的年輕金發男子沿著螺旋樓梯朝下走。
“繼承了爵位就是不一樣,說話都大聲了一些。”零號嘲弄的說。
“總比某個躲在麵具背後不敢以真麵目示人的人要強。”男子回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