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謝旻韞已經抱著成默跑過了通道,進入了一個四層建築圍成的三角形院子,院子裏種著幾株梧桐,梧桐樹下還有綠色的長椅和桌子。這大概是某個公司的辦公樓,因為星期天,所以並沒有人上班,整棟樓都寂靜異常,因此外麵的警笛聲顯得格外響亮,像是催命的咒語。
“就進這棟樓.....等下你進個房間看看外麵是不是主路.....”成默說。
“嗯!”謝旻韞點了點頭。
背後的通道裏傳來了腳步聲,還有“哢哢哢”的機械運動的聲音,好些穿著法蘭西警察製服的人正沿著牆壁,快速的朝著白色和棕色小樓頂端爬去。
謝旻韞抱著成默朝著三角樓邊跑,雖然進口不在這邊也沒有關係,有窗戶一樣。她跳過攔在前麵的長椅,然後雙腳在椅背上一蹬,像鳥一樣衝破了木格窗,“嘩啦啦”的玻璃碎裂聲之後,就是炒豆子般的槍聲,殺傷力不大的圓形彈丸刹那間就布滿了整個裝修簡約的辦公室。
謝旻韞絲毫沒有躲避的意思,扛著子彈一腳踹飛辦公室的木門,衝進了走廊,對麵也是緊閉著門的房間,謝旻韞左右望了一眼,馬上抱著成默向樓梯口跑了過去。
成默抬起手腕看了眼地圖說:“沒關係,他們動作不快,才剛剛進樓......”
“嗯!”謝旻韞麵無表情的說,她的臉上沒有一滴汗水,這點運動量對於她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其實如果不是成默的話,她要脫離包圍圈是件很容易的事情,但她不可能扔下成默不管。謝旻韞抱著成默三步並作兩步就爬上了高高的樓梯,到了二樓,謝旻韞稍稍放慢了腳步,盡量不發出聲音。很快整棟樓都回蕩起了淩亂的腳步聲,以及砸門的聲音。
謝旻韞又小心翼翼的上了三樓,找了間原理樓梯口的臨街房間,抬腳就想把門踹開,成默連忙小聲說:“等下.....”他艱難的從上衣口袋裏掏出錢包,費力的把鐵絲從錢包裏拿出來,“扶一下我,讓我來開.....不能破壞門,盡量拖延點時間.....”
謝旻韞將成默放了下來,一隻手扶著他的胳膊,回頭警惕的朝著樓梯口的方向望了過去,她已經聽見了隱約的腳步聲,謝旻韞壓低聲音說:“來人了.....你得快點。”
成默沒有回答,顫顫巍巍的將鐵絲插進了鎖孔,開始全神貫注的撥動著裏麵的彈子,一顆顆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角往下滴,一顆一顆砸在他正在顫抖的手上,成默腦子並不能全都集中在開鎖上,因為他還要拚命的控製身體,讓自己能夠站穩,他第一次覺得能夠行動自如是多麼重要的事情。
謝旻韞並沒有催促他,但清晰可聞的腳步聲如同魔鬼的步伐在一聲一聲催促著他。這些腳步聲清楚的告訴他,一隊人去了二樓,一隊人在朝著三樓進發,四樓也傳來了破窗聲,看來最開始那些沿著牆壁爬上房頂的人也到了。
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響,成默強行讓自己忘記一切,忘記身體內部無法控製的空虛,就像生命在流逝,他閉了一下眼睛,稍稍停止了一下動作,成默深深吸了一口氣,再次睜開眼睛,仿佛再也聽不見任何聲音,全情投入。
此時他進入了一種奇怪的境界,就像他麵對的並不是生死關頭,隻是一場比較重要的考試而已。成默的大腦愈發的冷靜,他將其他嘈雜的聲音完全屏蔽在了感官之外,腦海裏隻有鐵絲與彈子接觸的清脆聲響。
“隻要是考試,對我來說就沒有難度!我是考試之神!”成默心想,“哢~!”就在二樓和四樓兩隊人馬同時轉過樓梯轉角向三樓進發的時候,成默扭開了房門。
這一扭仿佛耗盡了成默所有的精氣神,他不由自主的癱倒在了謝旻韞的身上。
謝旻韞立刻攙扶著像是殘廢的成默進了房間,同時反手輕輕的將房門關上。接著她再次將成默橫抱了起來,走向了窗戶邊。
此時樓下全是警笛聲,“砰、砰、砰”砸門的聲音也從走廊裏傳了過來。謝旻韞站在窗戶的一側探頭朝著樓下掃了一眼,馬路兩側全是亮著警燈的警車,還有荷槍實彈的警察。
“沒看見井蓋。”
“按道理來說,這裏離地下墓場不遠,所以這條路下麵肯定有下水道。”成默有氣無力的說,剛才開鎖已經耗空了他的力氣,現在說話都像在透支生命。
“那是在左邊人行道下麵,還是在右邊人行道下麵,又或者是在馬路的下麵?”謝旻韞問。
成默閉上了眼睛,像是快要睡著了般低聲說:“我記得文藝複興到法蘭西大革命時期,法蘭西的都是以塊石鋪成的路麵向中間傾斜,雨水可以流入下水道....所以你首先得看看路是不是朝中間傾斜的.....”
盡管腳步聲和砸門的聲音越來越近,謝旻韞和成默都沒有多害怕,兩個人的表情雖然不一樣,但都很冷靜。
謝旻韞看著將頭靠在她肩膀上的成默笑了一下說:“你這麼一說我就想起來了,之後拿破侖一世修建的下水道都有拱頂和入口,和現在的下水道已經非常相近,雨果曾經都寫過《悲慘世界》中寫過巴黎的下水道,所以一般來說入口在人行道,但下水道卻是在馬路下麵.....”
這時破門聲和震的樓都在顫抖的腳步聲已經就在耳旁,成默低聲呢喃道:“可惜現在問拿破侖七世已經來不及了,隻能希望雨果沒有亂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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