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成默又停了下來,車廂裏隻兩個不間斷的呼吸聲在起伏。過了好一會,成默才抬頭看向了前擋風玻璃,燈光倒映在玻璃上他和謝旻韞的影子像是被水暈開的老照片,這個時候仿佛那種幽閉恐懼完全消散了,成默輕聲說:“也許是畏懼.....”
謝旻韞歎了口氣,像是陷入了回憶般低聲呢喃:“誰又沒有畏懼的時候呢?就像我,在列車上的時候,看見小醜的時候,其實心裏害怕的直哆嗦.....”
“那裏還衝上去找小醜講道理?”成默輕嘲道。
“嗯?”謝旻韞轉頭用她那雙銳利而美麗的眼睛睃了成默一眼,“害怕並不妨礙我以理服人。”
成默被謝旻韞瞄的有些窘迫。
兩個人又停止了說話,沉默的看著微光在一片柔和又深沉的黑暗中漂浮著,幾隻哲羅和細鱗正圍繞著巴博斯的窗戶遊來遊去,也許是被車廂裏的燈光所吸引,它們越來越多,像是圍觀什麼一樣,睜著大眼睛貼著玻璃朝車窗裏窺探,在黃色的燈光映照下,數不清的魚張合著嘴巴互相追逐著,銀色的數不清的魚鱗鏈接成一條彩帶。
“你餓不餓?”謝旻韞注視著孜孜不倦巡遊的魚群問。
成默搖頭。
也許是厭倦了觀賞這群乏味的冷水魚,謝旻韞又問:“要不要休息一會?”
成默轉頭看向了謝旻韞,燈光灑在她的側麵,藏青色的頭發掛在耳後,露出了白嫩的臉頰和修長的脖頸,被溫暖的光線照射著是如此的誘人。
成默覺得謝旻韞的身形似乎比以前稍微豐腴了那麼一點點,也許是錯覺。成默心想:她已經二十一歲了,還是一個已婚婦女.....是自己的妻子......
一股暖意從心底開始蕩漾。
不過立刻成默就覺得自己在這種危機四伏的情況下,竟然還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他轉頭不再看謝旻韞,幹咳了一聲說:“不是很敢休息。”
“反正你暫時也激活不了載體了,好好休息一下,等下也許還有更艱難的狀況要麵對。”
“對了......你沒受什麼傷吧?”成默並不明白謝旻韞固執的叫他休息,這樣的狀況,他怎麼能休息,於是他顧左右而言它。
“現在才想起來問?”謝旻韞冷笑。
“我不是一直都看你挺好的嗎?所以就以為你沒事!”
“你就是不關心。”
成默轉頭看著謝旻韞堅決而嚴肅的說:“沒有。”
謝旻韞也轉頭看著成默有些委屈的表情,抿著嘴輕笑了一下,她咬了咬嘴唇說:“背上好像受了傷,現在還在火辣辣的疼.....”
“你轉過來,我幫你看看?”
謝旻韞鬆開安全帶,嚐試性的轉了下身,駕駛座裏還是有點逼仄,她說:“似乎不是很方便,女媧能調整下座椅到睡眠模式嗎?”
“我可以為你們在車廂裏拚一張床,需要嗎?”女媧柔聲回答。
成默張了張嘴,他不太理解在車廂裏拚張床是什麼意思。
謝旻韞卻已經回答道:“可以。”
於是成默的副駕駛的座椅和謝旻韞的主駕駛的座椅同時向下慢慢的傾倒,車廂裏響起了“嗡、嗡、嗡”的電機運轉聲。
片刻之後副駕駛和主駕駛的座椅打平,又稍稍上浮了一點,接著座椅與座椅,座椅與車廂之間自動填滿了棕色的氣墊,於是車廂變成了一個隻有一張床的臥室。
謝旻韞轉了個身,細細索索的開始脫掉特戰服。
成默平躺在氣墊床上,看著巴博斯閃耀的星空頂大氣也不敢喘,他想:看傷口要躺著看嗎?怎麼怪怪的?
“應該不嚴重吧?”謝旻韞轉了個身背對著成默問。
“我看看。”成默轉身,看到一片雪白的背脊,什麼點綴著幾個微不足道的紅斑,像是頑皮的鳥雀在潔白大雪中留下的足跡。
不知為什麼,成默覺得世界安靜的叫人難以置信。
他茫然的望著這一片令人窒息的白。
耳邊似乎響起了清淡又纖柔歌聲。
Andyoudon''tknowwhy
你不知為何
Butyou''redyin''totry
但你很想
Youwannakissthegirl
你想親吻她
Yes,youwanther
是的,你想要她
Lookather,youknowyoudo
你眼裏充滿了愛
It''spossibleshewantyoutoo
也許她一樣渴望你
Thereisonewaytoaskher
有一種方法可以互通心意
Itdon''ttakeaword
不用說話
Notasingleword
甚至沒有一個字
Goonandkissthegirl
去吧,親吻這個女孩
Singwithmenow
現在跟我一起唱吧
Shalalalalala
沙啦啦啦啦啦
唱歌的人兒轉了身。
成默看到了謝旻韞那張完美又潔淨的麵孔,他想起了早些時候他們在芬蘭,在北極圈的附近,他們在一片漂浮著冰塊的湖邊看到了極光。
那湖像一麵鏡子,倒映著極光。
閃耀著星光的宇宙冰冷而美麗。
漂浮著極光的北極圈冰冷而美麗。
他身旁的謝旻韞同樣冰冷而美麗。
他想擁抱她。
雪一樣潔白無暇的她。
成默閉上了眼睛,他顫抖著伸出了手,他仿佛看見了五顏六色的極光在天邊淡去,星空又變的鮮亮起來。
(以下省略若幹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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