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斯塔·盧卡斯皺了皺眉頭,問道:“車牌號多少,還有他把情報賣給了那些組織?”
尤素福大聲喝問,等阿什卡爾顫聲回答完。尤素福將答案翻譯給了科斯塔·盧卡斯。
科斯塔·盧卡斯沉吟道:“聖戰旅、努斯拉陣線、酷兒德自由軍這些武裝你都熟悉嗎?”
尤素福點了點頭,“當然熟悉,公司在敘力亞深耕這麼多年,錢肯定不會讓老板白花。”
科斯塔·盧卡斯抬手拍了拍尤素福的肩膀,鼓勵道:“幹的不錯,尤素福,等這件事結束,我會給你安排一個更好的職位。”
尤素福大喜道:“謝謝老板。”
接著科斯塔·盧卡斯又叫尤素福問了好幾個問題,直到覺得沒有什麼還需要知道的了,便轉身向外走,希施跟在了他的身後。
尤素福看了眼勾人心魄的美金,舔了下嘴唇問:“老板,這個人怎麼辦?”
科斯塔·盧卡斯頭也不回的說:“讓他拿了錢,趕緊離開這裏。”
尤素福略微有些失望,他知道老板向來大方,如果讓他說殺了阿什卡爾,是不會收回那筆錢的。他一腳踢在阿什卡爾的胸膛上,惡狠狠的說道:“等下趕快滾,千萬不要再在拉塔基亞出現。”
科斯塔·盧卡斯在即將走出客廳的時候,聽見隔壁院子裏傳來了銀鈴般悅耳的笑聲,他停下了腳步,聆聽了好一會,轉身說道:“對了,尤素福,你再問問,送那兩個人去大馬士革的哈立德,他家除了那個老哈立德,還有些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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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梅爾大校抬手把還插在槍管上的餐刀挪開,“我這個人比較古板,不要跟我開這樣的玩笑。”
“我這個人沒有什麼幽默細胞,從來不會開玩笑。”成默說。
塔梅爾大校和成默無聲對視了片刻,確定成默非常認真,才嚴肅的說道:“OK,我就算你們有動手術的醫術,但我們這裏也缺乏動手術的條件,要不然我們早就請人過來開刀了。”
“這個不需要你管,我們隻需要一些簡單的很容易找到的器械就能做這台手術。”
塔梅爾大校搖了搖頭,“這有點荒謬。”
“既然你們都能相信有造物主和天堂,為什麼不相信有人可以創造奇跡呢?”
塔梅爾大校無言以對。
成默淡淡的說:“如果不相信的話,你們可以先安排一場手術試看看。反正這對你們來說隻是好事,不可能是壞事。”
塔梅爾大校思考了一下,覺得成默說的確實有道理,便點頭說道:“既然你這麼有自信,我就給你們機會試試。”頓了一下,他又問,“什麼手術都能動?”
成默當然對雅典娜有信心,肯定的說道:“當然,隻要條件充分。”
塔梅爾大校起身走向了門口說道:“那我們現在就去醫院。”
“去醫院?”聽見動靜的海勒看向了塔梅爾大校。
“雷克茨卡先生說能幫你父親做腦瘤手術。”塔梅爾大校和顏悅色的說。
“怎麼可能!”海勒驚訝的站了起來,沉重的雕花木椅在地毯上滑不動,直接摔倒在地,發出了沉悶的響聲。
雕花木椅砸在地板上的一瞬,雙開的沙漠鐵木門也被狠狠推開,厚實的木門撞在牆壁邊緣發出了更大的炸響,緊接著一群舉著槍的酷兒德士兵如潮水般湧了進來。
塔梅爾大校連忙走了過去,喊道:“沒事,沒事!都退出去!都退出去!”
聽到長官的吩咐,一群人又往回走,場麵極度混亂。
海勒卻顧不得這些,指著成默大聲用敘力亞語說道:“塔梅爾叔叔,您怎麼能相信這種鬼話!萬一他們是來暗殺我父親的特工呢?”
塔梅爾大校搖著頭說:“他們可是被我們抓過來的,這種可能性實在太小了。”頓了一下,他壓低聲音說,“更何況,他們要真是刺客,不可能不知道你的身份,知道了你身份,就知道了你父親得了腦瘤,這種情況還有必要繼續執行任務嗎?”
海勒急切的說道:“可是......”
“海勒,我和你一樣擔心首領的健康,沒有他,我們這個組織就少了主心骨。可如今我們不可能把首領送到埃爾比勒就醫(易垃克酷兒德人自治區首府),更不可能去大馬士革。如果物資不能及時送過來,如果不能想辦法送他去黎芭嫩,就隻能看著他等死。眼下既然有了一種可能性,為什麼不試看看?”塔梅爾大校語重心長的說。
海勒蹙眉無言。
“更何況,我們又不是安排他們直接給首領動手術,當然還有考試。”
海勒的表情有所鬆動,但她依然質疑道:“連醫療器械都沒有,根本沒辦法開顱,就算能開顱,也沒有醫用顯微鏡,我真不知道他們憑什麼說能做切除腦瘤的手術。”
“我也不知道他們憑什麼。”塔梅爾大校抬了下手,“但我有種直覺,他們並不是普通人。也許真有奇跡,說不定他們就是造物主派來拯救你父親的....使者呢?”
海勒憤懣的低聲說:“要是真有造物主,為什麼要讓我父親受這麼多苦?他是如此的虔誠!”
“放肆!”塔梅爾大校怒斥道,“你怎麼能對造物主不敬?無論是苦難還是幸福,都是造物主降下的恩惠。隻有對上主虔誠,經受住考驗,且遠離罪惡,我們才能升入天堂。”
海勒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不敢和塔梅爾大校爭辯,但不代表她不敢懟成默。她扭頭看向了成默,用沙烏地語陰陽怪氣的說道:“你們不是國際刑警嗎?國際刑警還會做手術?”
成默聳了聳肩膀說道:“誰規定國際刑警就不能做手術了?”
“好!好!”海勒點了點頭,“等下要是你們露出了原形,我一定.....我一定用皮鞭抽死你!”
成默有些遺憾海勒說的是敘力亞語,他有些好奇如果雅典娜聽懂了這段話,會不會像剛才海勒舉槍對著他時一樣的發飆,他不由自主的偏頭悄悄用餘光瞟了雅典娜一眼,她已經停止了進餐,安靜的坐在椅子上眺望著窗外的風景,似乎對周遭的一切都漠不關心。
此時此刻,他腦海裏不由自主的回憶起了剛才雅典娜甩出餐刀時的颯爽模樣,成默心頭泛起了微微的回甜,如同可樂的味道。
然而這甜意轉瞬即逝,眼下並不是反複斟酌這滋味的時刻,他將注意力集中到海勒身上,似笑非笑的問:“如果我們能呢?”
海勒冷聲說道:“如果你們能救得了我父親,我隨便你怎麼處置!”
“記住你說的話。”成默淡淡的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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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就在寺廟不遠處,條件十分簡陋,大致就跟華夏的農村的衛生所條件差不多,不過對比周圍那些看上去像是土坯房的屋子還是好上不少,起碼外立麵貼了白色瓷片,裏麵也刷了白漆。m.X520xs.Com
醫院裏的醫生不多,病患卻多到連走廊裏都擠不下,那些病入膏肓的人連床鋪都沒有,就鋪著一張毯子躺在走廊邊緣。
成默和塔梅爾大校還有海勒坐在院長辦公室裏等待,斜對麵就是手術室,雅典娜早已經進了手術室。在這裏最多需要動的手術基本都和槍傷有關,雅典娜眼下正在做的一台手術就是兩顆子彈從一個二十五歲的女兵左腰進入,自上腹穿出,問題十分嚴重,除了槍傷還伴隨有活動性出血、降結腸、失血性休克、多髒器損傷.....
送來時原本院長已經說沒救了,但恰好遇到了塔梅爾大校帶著成默和雅典娜過來,成默詢問了一下雅典娜的意見,雅典娜則仔細查看了一下X光照片,認為還有救,成默便叫塔梅爾大校吩咐醫院裏的人準備手術。
盡管醫院裏的人不以為然,但酷兒德人的軍閥頭子親自來了醫院,不可能不給麵子,馬上做好了準備,還叫來了全院最厲害的兩個醫生給雅典娜打下手。
等了個把小時的時候,塔梅爾大校因為事務繁忙先行離開,隻剩下海勒和成默在院長室等待。雖說海勒一點也不相信成默和雅典娜,可當雅典娜真進了手術室,她又相信了雅典娜有可能真是個非常厲害的醫生,於是她又開始滿心期待著手術能夠成功,說不定剛才那個強悍到像怪物的女人真能給父親做手術。海勒的心情是如此的矛盾,反而比成默顯得更坐立不安,時不時就走出辦公室,看看手術室那邊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