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聽到成默說他也可能遭遇攻擊時,雅典娜才蹙著眉頭,開口出聲,“輿論攻擊?”
成默點頭,憂心忡忡的說:“最近的輿論很不正常,看似媒體都在為當年出征歐羅巴的太極龍天選者和學員歌功頌德,實際這其中的報道卻埋藏了很多釘子,其中對謝廣令和謝旻蘊的報道篇幅最多。然後外網突然也開始出現了大量有關謝廣令和謝旻蘊的報道,和國內報道的角度不一樣,其中很多都是說謝廣令在歐羅巴領導不力,才導致了太極龍''阿斯加德行動''的潰敗,以及太極龍成員的犧牲。另外還有非常多關於謝旻蘊的報道,大都集中在謝旻蘊的個人生活上,她在海外時,被拍攝到了大量的照片,照片和報道給人的感覺就是生活腐化的大小姐,海外媒體還給她冠以''公主''的名號,汙蔑她是為了在''阿斯加德行動''鍍金,好為將來繼承神將之位做鋪墊。毫無疑問,這一切都是衝著謝家來的。”
雅典娜淡淡的說道:“我明白了。”
成默滾動了一下喉嚨,剛想要問雅典娜同意還是不同意,便看見雅典娜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紅包遞給了成默。他低頭看著燙著金色“新年快樂,吉祥如意”字樣的紅包,立刻不淡定了起來,想起自己竟忘記了過年給小鹿紅包,雅典娜卻還記得這件事,他愈發的慚愧,結結巴巴的說道:“你這幾天出去工作.....就是為了給小鹿紅包......”
“你知道我在外麵工作?”
成默肯定不能讓雅典娜知道這八萬塊的工資還是他出的錢,若無其事的說道:“薑軍告訴我的,畢竟他們要負責的不隻是我的安全。”
雅典娜“哦”了一聲,輕輕搖頭說道:“不是給小鹿的,是給你的。”她依舊用一貫冰冷的語調說,“壓歲錢.....”
表麵上成默很平靜,但他的腦海裏翻江倒海,胸腔裏的心髒被記憶的波濤掀到了情緒的頂端。他清楚的知道雅典娜是個不怎麼願意受到約束的姑娘,那麼任性她,每天早上八點就出門去麥襠勞,穿上那笨拙的製服,站在後廚,逼仄的空間裏味道濃重的油煙蒸騰,滾燙的油點四處飛濺,耳邊無時不刻都是電腦不停的催促。她就在這樣糟糕的環境裏重複著千篇一律的勞動,不停的炸薯條,炸雞翅,做漢堡,一站就是好幾個小時。喵喵尒説
對普通人來說,好像這也沒有什麼,但對雅典娜這樣的女人來說,拋開她的家世和外貌,讓她把時間用在這種單純而機械的勞動上是一種殘忍的浪費。
成默知道對雅典娜自身來說也是一種折磨,雅典娜向往普通人的生活,卻不清楚她根本沒有辦法進入普通人的生活,讓她像普通人一樣生活,就像是叫巨人使用普通人的碗筷來吃飯。稍一不小心就會把周遭的一切碰的粉碎。
正因為如此,手中這個紅包變得沉重異常。
這個瞬間,他覺得這個火紅的紅包裏放的不是八萬塊錢,而是一顆純真少女的心。
他又想起了雅典娜從麥襠勞經理手中拿到錢時的欣慰表情,還有她站在便利店的櫃台前認真挑選紅包時的模樣,胸膛裏便如同有火焰在燃燒。他控製住了手的微顫,卻控製不住音調的顫抖,小心翼翼的問:“給我的?”
雅典娜點頭。
成默垂下了頭,凝視著那個紅包,摩挲著上麵凸起的鎏金字,“新年快樂”和“吉祥如意”就跟雅典娜的金發一樣耀眼。他覺得很幸福,又為雅典娜覺得不值得,他問:“為什麼要給我壓歲錢啊?”
“就是初三那天聽到你說了''壓歲錢''的故事,就覺得有必要給他賺壓歲錢。”
成默的腦子一片亂麻,他千想萬想,也沒有想到雅典娜去打工竟是為了這種看似無關緊要的傳統。這種感覺實在太奇怪了,仿佛被溫暖的潮水包裹著,愛情這種縹緲虛無的東西變成了切切實實的溫度,他慶幸自己這麼多天沒有責怪雅典娜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