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衛·洛克菲勒的麵龐像是不斷受到粉色水流衝擊的礁石,那刀刻斧琢般的容貌受到了侵蝕般,反複的成為森然的骷髏,又反複恢複成正常的模樣,仿似重複播放的一段幻燈片。
大衛·洛克菲勒用不可思議的修複速度抵抗著“暗星之墳”的衝擊,他低頭俯瞰著成默,眉毛和額紋豎成了三叉戟,很快他的眉毛就舒展開來,淡淡的說:“你就是突破等級限製的審判者?”
成默沒有想到如此短促的交手,就被對方窺破了底細,但仔細一想,又覺得對於第一神將來說,這很正常。他繼續用“暗星之墳”炙烤大衛·洛克菲勒的同時,忍著五髒六腑的震蕩之痛,抬起雙手抓住大衛·洛克菲勒的手腕,想要把對方仿佛烙鐵一樣插在他心髒之處的手全部抽出體內。
“第一神將大人,您不會不知道反派一向死於話多吧?是什麼又有什麼關係,如果你有能力......”他凝視著大衛·洛克菲勒沒有一絲感情的雙眸,齜牙咧嘴的說,“我勸你趕緊殺死我,要不然故事的結局一定是你被我殺死。”
大衛·洛克菲勒臉上綻放出極為真誠的微笑,“不可能。”
“我的父親曾告誡我,在事情沒有塵埃落定之前,絕不要慶祝成功。換句人盡皆知的廣告語那就是——‘一切皆有可能’。”
“‘一切皆有可能’確實是句振奮人心的雞湯,可惜這個‘可能’的可能性比買大樂透中頭獎的概率還要低。此刻擺在你眼前的現實是.....你如果還想等一個確定的機會,而不是拚盡全力懸命以赴,那麼太極龍、黑死病還有太陽花旗幟都會被徹底摧毀,我想你應該了解你的處境,等太極龍徹底被摧毀,你不僅連逃跑都做不到,就連家人的安全都無法保障了。”大衛·洛克菲勒偏了下頭,淡淡的說,“我不是用你的家人威脅你,我不過在陳述一個事實,我想你在選擇戴上荊棘王冠之時,就考慮過他們不會有好下場......這一切都是命運....”
“別想操縱我的命運,就算我不過是隻螻蟻......”成默冷聲低吼,凶悍的如同受了傷衝著敵人齜牙咧嘴的狼。
“螻蟻?”大衛·洛克菲勒主動將右手從成默的胸膛裏慢慢的往回抽,“那麼可憐的螻蟻,讓我看看你如何來對抗命運......”
澎湃的能量瞬時衝體內爆開,成默一陣天旋地轉,等他再回過神,隻見他的心髒被大衛·洛克菲勒硬生生的從身體裏扯了出來,那布滿凸起血管的鮮紅髒器被對方火焰般的手緊緊攥著,與胸膛之間牽扯出了千萬根細絲。他隻覺得嘴裏、體內仿佛注滿了灼熱粗糙的砂礫,哪怕抬動指尖,身體都會感覺到千萬根針從他軀幹的每一塊肌肉、每一寸血管方刺出來。
成默拚盡全力的驅動光蛇,提升著“暗星之墳”的輸出強度,周身散發出來的熒粉色光更為盛大了,完全遮蔽了月亮,仿佛盛開在海天之間的兩朵巨型玫瑰。
熒光如水,大衛·洛克菲勒全身的白色骨骼在粉色水中時隱時現,看上去極為驚悚,但似乎根本無法對對方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對方用修複速度硬抗“暗星之墳”的傷害,第一神將能量的輸出效率令成默匪夷所思。
成默清楚自己不是大衛·洛克菲勒的對手,可也未曾設想到失敗來的如此之快。他目視著大衛·洛克菲勒那恍似燒透的玻璃般的手掌,即將觸及他的血肉之心。就像眼睜睜的目睹盛著他生命之水的器皿,被大衛·洛克菲勒揮手打翻,以無可挽回的姿態朝著地板跌落,終究難逃碎裂成片覆水難收的不幸命運。
他無數次的設想過這個結局,所以心情平靜,並且還在竭力試圖挽回。可死神的鐮刀還是一點一點壓了過來。
在烈獄般的焚燒中,大衛·洛克菲勒慢慢的握緊了手掌,指尖幾乎觸及到覆蓋著光膜且越跳越快的血紅心髒之上,他略帶憐憫的注視著成默被死亡白色覆蓋的麵孔,用旁白般的語調說道:“我正在等待故事能發生這樣匪夷所思的反轉。”他微微搖了搖頭,“可惜神不站在你這邊.....”
“神不站在他那邊,我站!”
伴隨著幽冥般的聲音,一線冰河般的流光突兀的自上而下穿過了澎湃的玫瑰烈焰,將照亮整片天空的璀璨熒光切成了兩半。
而迅捷如光的影子的一抹黑色,鋒利的掠過了成默的眼眸,如時間般精準的將大衛·洛克菲勒握著成默心髒的手,從手肘處硬生生的切斷。
不知道從哪裏飄過來的一片雲朵,遮蔽了近在咫尺的明亮月光,雅典娜沒有背光的臉龐,忽的從他的視線中顯現出來,仿佛陡然浮出水麵的冰山,分外清晰,又凜冽。
她舉起如黑夜般冗長晦澀的劍刃,指向了瞬移到了不遠處的大衛·洛克菲勒,那高傲的姿態仿佛一種昭示,這昭示是在敘說不容置疑公理,天地萬物運行的邏輯,以及堅定、平和又恒久的感情。
“如果神與他為敵,那莪就.....弑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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