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藺杭又出現在一條普通的巷子口,推開一戶人家。
裏麵的一名年輕男人本是睡在客廳,聽到動靜立刻驚醒坐起。
“馮七,是我。”藺杭淡聲道。
馮七看到是他後才放下心來,起身上下打量了他一圈,好奇的道:
“怎麼就你自己?”
不怪他疑惑,他已與藺杭多年未見,才一見麵,就向自己索要昏迷藥,還必須是對身體沒有任何傷害的。
當時他那張冷得快要結冰的一張臉,和又愛又恨的態度,讓他狠狠懷疑藺杭是不是要去劫親。
還以為這一去得帶個姑娘回來呢,結果還是獨自一人,不過心情看起來似乎很好。
“不然還有誰。”
藺杭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回答的隨意。
那人打了個哈欠坐到他身邊,忽然像是發現什麼新大陸一樣瞪大眼睛。
藺杭的嘴角是笑容嗎?
“你……沒事吧?”
他甚至伸手摸了一下藺杭的額頭看他是不是發燒,把自己燒傻了,怎麼滿臉透著一股詭異的柔和。
藺杭壓住嘴邊的笑,沒有和他計較,隻是皺眉離他遠了些。
他之前的沉鬱全都一掃而光,此刻心情正是愉悅。
“你老實說,你剛剛去了哪裏,做了什麼?”
馮七扯把椅子坐在對麵,一副審問的樣子。
從這次一見他,馮七就覺得藺杭變了許多,會怒會喜,就像個有血有肉的正常人。
與從前那個被稱為冷麵閻王,下手毫不留情的藺杭實在相差太大。
那時候他們在國外執行任務,總會碰到一些生離死別,或無法保持冷靜的事,可即便如此,藺杭永遠是那個能迅速抽出所有情緒的人。
仿佛一個完美的任務機器,感知不到世間萬物的愛恨嗔癡。
現在機器有了正常人類的情感,想必是分開的這些年有了新情況。
聽著他的問話,藺杭不置可否,眉宇微動,起身離開:“快睡吧,馬上天亮了。”
看著他的背影,馮七摸摸下巴,眼底浮現出一絲探究。
……
穆絨醒來後有一瞬間的迷茫,隨後才清醒過來,這裏已經不是她跟藺杭的那個小屋。
藺杭也已經離開。
她將目光放到窗戶,那裏緊閉著,仿佛從來沒有打開過。
愣神片刻,門外管家來詢問是否需要吃早餐,她便起床開始洗漱。
餐廳裏,蘇其勘的視線忍不住跟著穆絨打轉,隨後露出欣慰的笑容。
終於,他的絨絨又回來了。
“絨絨……”
“不要喊我絨絨,我們現在已經沒有別的關係了。”
穆絨冷冷甩下一句,低頭吃起早餐。
蘇其勘目光暗淡,胸口隱隱的喘不上氣來。
“絨……好,如果你不想,那就依你,但你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好好補償你。”
“補償我?”
穆絨忽然抬起頭來,挑眉望著他。
“是,隻要你能夠消氣,讓我再墜一次海都行。”
當年白雪情父母在河裏將他救起後,他便對水有了恐懼,以後再不敢下水。
昨夜藺杭也說起過,想到這裏,穆絨放下筷子,玩味的看著他,點點頭:“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