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廟的齋飯確實好吃。
馬車上,穆絨摸著自己的肚子,懶洋洋的靠在藺杭身上。
現在已經是下午,她問道:“你不用去忙公務嗎?”
他一邊將溫熱的湯婆子放到穆絨懷中,一邊開口解釋道:
“可去可不去,明日開始就是年假,一直到年後,我都會待在家中。”
“哦哦。”
穆絨在迷迷糊糊快要睡著時,馬車停下了。
她本想回房間補覺,卻不想藺杭拉著她就直奔書房。
“給你看點東西。”
這麼一說,穆絨就不困了,他特意給自己看得東西,想必不是常見的。
可等坐到桌前,看著鋪了一桌麵的信紙時,她還是被驚到了。
“這是什麼?”她說著,隨手拿起一張,念了起來,“十一月初四,借同窗陳氏一兩銀子至今未還……這是什麼?”
她不解。
藺杭眉頭動了動:“是章存霖的所有信息。”
他讓人仔細查過章存霖,所有的信息都在這裏。
他覺得,為了讓穆絨不再心存留念,有必要讓她知曉,章存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章存霖?”
穆絨目瞪口呆。
沒想到他特意將自己帶到書房,就是為了看這些東西。
藺杭淡定的拿起一張紙,開始一一詳細解釋:“他考中的進士,其實是通過舞弊得來的。”
她不是最喜歡有學識的人嗎,可惜章存霖肚中並沒有多少墨水,不值得她的崇拜。
“舞弊?”
穆絨抓住了重點,原來他的成績也是通過舞弊嗎?
“嗯,他與一位同鄉販賣科考試題,這次的牢獄之災,就是事情暴露,才會被嚴查。”
穆絨恍然大悟,原來他之所以知曉禮部尚書科舉涉嫌舞弊,是因為他也參與了。
想到這裏,她問道:“那舞弊一事牽連的人多嗎?”
藺杭眯起眸子,意味不明的看向她。
穆絨委婉的提醒:
“我是說,這樣大的事,章存霖一個小小的讀書人應該辦不到吧?”
幕後的禮部尚書也別放過啊。
藺杭沒能領會她的意思,反倒是想到了別處,聲音危險的反問道:
“你認為他是被誣陷的?”
穆絨一怔,他怎麼會這麼認為?忙搖了搖頭:“沒有啊。”
她組織了一下語言:
“我就是覺得,憑他一個人肯定幹不成這種大事,他可沒這個能耐。”
藺杭冷笑一聲:“你對他倒是了解。”
穆絨聽出了不對勁,睨了他一眼,無奈的道:“你不會連這種事都要吃醋吧。”
見他垂眸不語,穆絨笑著拽了拽他的衣袖:“還真醋了?”
沒等她再多調戲幾句,臉色忽然一變,差點尖叫出聲。
藺杭托著她的腰,直接將她抱在懷裏,坐到了他的腿上。
雖然兩人也有過抱抱和牽手,但是直接坐在懷中這樣的事,穆絨臉上還是升起一股熱氣,沒再亂動。
隻是錘了錘他的肩膀,嗔怪著:“你嚇了我一跳。”
溫香軟玉抱滿懷後,藺杭剛剛那股鬱鬱之氣才消散不少。
他有些後悔了,他就不該在穆絨麵前一再的提起那個人。
那個名字每從她的口中提起一次,他的胸口就憋悶一分。
“不聊他了,舞弊一案我會讓人盯緊,這不是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