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上車劫持你?”林躍說道:“我不動刀子你能安靜下來嗎?”
安妮想了想,覺得他說得對,如果沒有被刀子唬住,搞不好她現在已經下車喊人了。
“我呢,如果饞你的身子,根本不用這玩意兒。”林躍說著話一甩手,刀刃啪的一聲歸入卡槽,完事他把手機拿了出來,放到安妮麵前。
微微晃動的鏡頭裏是成捆的線材,印著“宏強電纜”的包裝紙堆在牆角,不遠處是鏽跡斑斑的加工設備和各種工具。
與此同時,林躍丟了一截電纜到她懷裏。
“知道這是什麼嗎?”
她當然知道這是什麼,她比誰都清楚這是什麼。
“你是怎麼找到這些東西的?”安妮的臉色更難看了,剛才是嚇得,眼下是慌得。
就像他說的,有了這玩意兒等同捏住她的死穴,隻要往警察手裏一送,她、趙覺民、魏廣生三個人一個也別想跑。
“我怎麼找到這些東西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不要聽我的。”
安妮沉默片刻,勉強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容:“聽,聽,聽,你說什麼我都聽。”
“推了接下來的約會。”
“我讓你推了接下來的約會!”
安妮急忙拿出放在包裏的手機,撥通女朋友的電話,用故作平靜的語氣告訴對方公司臨時有安排,晚上沒法一起吃飯了,完事掛斷電話。
她現在要做的就是穩住餘歡水,雖然搞不清楚他是從哪裏搞來她、趙覺民、魏廣生三個人以次充好銷售電纜的證據的,不過可以確定的一點是,餘歡水的老婆拋棄他了,工作方麵也是一敗塗地,眼前這個男人的生活被搞的一團糟,像這種人,真把他逼急了,什麼事做不出來呀。
“約會推了,然後呢?”
“開車。”
“去哪裏?”
“商場。”
“去商場幹什麼?”
“買東西。”林躍拉過副駕駛的安全帶係好:“別慌,專心開車。隻要你乖乖地按照我的要求做,我就不會為難你。”
安妮看了他一眼,深吸一口氣,兩手握了握方向盤,踩刹車掛前進檔駛離泊位。
由停車場出來,林躍落下車窗,看著街上大包小包拎著禮品袋的行人說道:“過個熱鬧的中秋節……今天我就帶你過個熱鬧的中秋節。”
“你說什麼?”安妮問了一句,但是沒有得到回應。
……
嗤~
保時捷卡宴在一棟聯排別墅前麵停住。
安妮看了一眼左前方停的豐田SUV,又看看後車廂座椅上放的茅台酒和兩支小拉,心在滴血。
這個餘歡水,剛才在商場一口氣花了她上萬塊,那眼睛是眨都不帶眨的。
他的月薪才多少,以那點收入別說喝,去了大商場也就是幹瞪眼的份兒,現在可好,拿住她的軟肋那當然是有便宜不占非小人,可勁兒花可勁兒造。
其實不隻這些名酒,車子後備箱裏還放了一堆食材,什麼金華火腿,精選鬆茸,遼東海參,澳洲蜂蜜……反正就是不買對的隻選貴的。
她恨的牙癢癢,真想一刀捅死這個家夥。
當然,這個念頭也隻敢在心裏想想。
安妮不知道,這些東西對餘歡水來講是奢侈品,對林躍來講就單純屬於日常用品。
他是哪種人?他是那種有多少錢辦多大事的主兒。
他可以在《西虹市首富》裏天天吃澳龍喝大瑪歌,也可以在《我的團長我的團》裏麵啃鹹到齁的美式罐頭,還能跟譚曉光就著豆花吃烙餅。
“花這點兒錢就心疼了?”林躍對她笑笑:“幾千萬的違法買賣你們都做了,這算什麼呀?”
說完話他打開車門走下去,拿出後車廂放的茅台酒和小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