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小胖都在積極找實習單位,就你,一點也不著急。”許開陽一進門就捏著瘦猴兒的脖子吐槽。
“我這就是在實習啊。”瘦猴兒一臉認真地道:“畢業後我是要跟張哥混的。”
“你跟他混?你是為了能每天打遊戲才跟他混的吧。”許開陽對這家夥無語極了,要知道瘦猴兒是少年大學生,別人十八九歲上大學,他不到十六歲就來京南理工了,然而自從沒了管束就開始放飛自我,大二前跟他混,大二後跟低一級的張哥混,簡直了……
“打遊戲怎麼了?張哥說了,玩好了一樣有錢賺,一樣可以為國爭光。”
“好,好,好,你張哥說的對行了吧。”許開陽懶得理他,走到房間最裏麵,很隨意地瞄了一眼拉著布簾的陳孝正的床,拍拍林躍的肩膀,小聲說道:“我聽說阮莞出事了。”
林躍揉了揉惺忪的雙眼:“你消息挺靈通啊。”
“阮莞”做手術被抓現行這件事還未通報全校,僅在教務處、鄭微、朱小北等人的小圈子裏流傳,沒想到許開陽這麼快就知道事情了。
“要不要我去找我爸爸,讓他托托關係,給劉校長帶個話?”
林躍擺擺手:“事情已經解決了。”
許開陽聞言一愣:“解決了?怎麼解決的?”
林躍嗬嗬一笑:“秘密。”
“這也秘密那也秘密,全宿舍就屬你秘密最多。”
林躍沒有說話,指指書桌放的保溫杯,許開陽走過去拿起來遞給他。
林躍喝了幾口水說道:“明天就是期末考試了,等考完了,咱們宿舍跟308宿舍,再叫上曾毓,一起吃個飯吧。”
許開陽沒想太多,點頭說道:“好。”
陳孝正的床上拉著布簾,看似在午休,實際上從許開陽進門那一刻,人就醒了,瘦猴兒專注玩遊戲,沒有聽到那邊兩個人的談話,陳孝正聽到了,他很好奇林躍是怎麼搞定教務處和保安處的。
當天傍晚,林躍和阮莞一起吃的晚飯,完事在校園裏走了一圈,那種心照不宣的親密令她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容,看誰都是一臉溫柔的樣子,搞得沿途幾個機械工程係的男生三步一回頭,總覺得她對自己有意思。
林躍在西門的路邊攤買了幾個柚子讓她給鄭微和朱小北帶回去,攔下一輛出租車,告訴司機前往珠江路電子市場。
何風還沒有走,正在跟櫃員清點碟片數量,林躍等了一會兒,待他忙完手頭工作,去了馬路對麵的茶館點了一壺毛尖,坐下後問了他一個問題。
“黎維娟是不是在你那?”
何風搖了搖頭:“娟子早些時候來找過我,但是沒有久待,很快就走了。”
林躍說道:“找你做什麼?”
何風說道:“借錢,她說家裏出了點事,想回去看看,我就給她從櫃台裏先拿了500,後麵到銀行取了錢又補上了。”
林躍想了想,覺得還是把黎維娟做了什麼事情跟何風說清楚為好,本身她懷上假富二代的孩子,自己因為顧慮朋友關係,不想牽涉二人感情問題太深,但是黎維娟逃避問題的做法實在太惡劣了,已經超出他能容忍的底線。
“何風,你知道黎維娟前些日子交了個男朋友的事嗎?”
何風捏著小茶碗的手一抖,險些把裏麵的茶水灑出來,臉色也變了,苦澀中帶著濃濃的無奈。
大學生和中學生,一字之差,階級之別。好像一個大學,四年時間就能把原本很熟悉的兩個人拆散到不同的世界。
其實他很清楚黎維娟想要的是什麼生活,他也很清楚,她想要的他給不了,但是理智是一回事,做起來又是另一回事,如果所有感情問題都能被理智左右,世界上也沒有那麼多讓人唏噓的癡男怨女了。
林躍歎了口氣,手在懷裏摸了摸,取出一個晶瑩剔透的水晶瓶,裏麵是淺藍色的液體。
他從桌子下麵的托盤裏取出一個新茶杯,往裏麵倒入茶水,又淋了一滴淺藍色液體在裏麵,輕輕推到何風麵前。
“何風,如果我告訴你喝了這杯茶水就能忘了黎維娟,你會怎麼做?”
水晶瓶裏盛得自然是忘情水。
因為他跟何風的關係不像跟張珩的感情,所以如何對待跟黎維娟的感情,他想讓對方自己做選擇。
何風慢慢地把手伸過去,放下手裏的茶杯,看著那一抹藍色在新茶杯裏化開,眼睛裏閃爍著掙紮的光芒,嘴唇說是嚅研倒不如說是顫抖,稍顯粗糙的手平放在桌上,時而握緊,時而伸開。
世上真有忘情水這種東西嗎?他不知道,但是老板給他出了一個人生選擇題。
“我……我……”
“要我忘記她,我……不能。”
林躍搖搖頭,端起淋入忘情水的茶杯,把裏麵的茶水倒掉。
“這麼說吧,對於那些現實感很強的女人,一個人有一百塊願意為她花一百五和一個人有一百萬隻願意為她花一百,你覺得她會選擇哪一個?”
何風沉默不語,他連考三年都沒考上大學,卻不代表他蠢到聽不懂老板的話。
林躍把茶杯裏的水喝光,站起來拍拍何風的肩膀:“如果你真的忘不了她,那就努力賺錢吧,明年有的忙了……”
有句話說的難聽,好言難勸該死鬼,可惜世界上就是有一群這樣的家夥,而他現在做的,也不全是出於朋友情誼,就像《無雙》世界裏畫家(秀清版)激勵李問那樣,給何風一個目標,他會加倍努力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