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躍一指地上抱著肚子打滾的瘦高個兒說道:“你自己問他。”
馮山說道:“曹國強,你幹了什麼?”
曹國強哀告道:“主任,我什麼都沒幹呀。”
沒等馮山說話,林躍往前一掙,又是一腳踹在曹國強屁股上,換來一陣殺豬般的慘叫。
“林躍!”馮山怒道:“反了你了?”
“反了我?”林躍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走到曹國強的車床旁邊,從掛在鉤子上的布袋裏翻出一把鉸刀。
“我自己的東西都有記號,看看刀刃下麵是不是有個‘林’字。”
老徐捂著受傷的鼻子往前湊了湊,別說,還真在刀刃根部找到一個書寫特別規範的“林”字。喵喵尒説
林躍又走過去抓住嘔酸水的那個男子的衣領往上一提:“我的劃線盤呢?”
“不……不知道……”
他揚起拳頭一嚇唬,手底下那人立馬服軟,麵帶畏懼說道:“在……在西北角貨架的抽屜裏。”
“誰拿過去的?”
“我……我……”
“為什麼?”
那人沒有說話。
林躍把人往地上一推,走到馮山麵前:“現在你知道我為什麼打人了……”
“這就是你打架的理由嗎?有矛盾為什麼不找我解決?”
“上回易中海叫我去食堂打飯的事,你就在場,解決了嗎?除了和稀泥,你還會幹什麼?”
這句話說得老徐麵色一變,圍觀者嘩然。
馮山再怎麼說也是車間主任,林躍這麼講,那真是一點麵子都不給他留啊。
“你再跟我這種態度說話試試!”
馮山一臉冷肅,雖說早知道他是個刺頭,卻沒有想到他這麼混。
“跟你這種態度怎麼了?”林躍撇嘴道:“誰不知道曹國強是易中海的徒弟,偏偏在你分配下這麼繁重的任務時偷藏我的工具,這裏麵有沒有貓膩?怕不隻是為了給他師父出氣吧?”
馮山厲聲說道:“你說這話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林躍眼一眯,一式快得不可思議的直拳狠狠砸在車間主任臉上。
隻聽嗷的一聲,老馮躺地上了,一邊哎喲呻吟,一邊哆哆嗦嗦地把手往嘴部一抹,拿到麵前一瞧,滿手鮮血。
“這是替我師父打得,這是替我打得。”林躍衝他胸口又是一腳,完了照地上吐口唾沫:“這回你知道什麼意思了。”
周圍的人呆呆站著,心說這家夥今天瘋了嗎?先揍曹國強,後打易中海,扭臉又給車間主任馮山開了染坊,這份工作……他不想要了嗎?
過了快十秒鍾才有人反應過來,趕緊掏出兜裏的手絹去幫老馮擦鼻血。
“林躍……你……你給我等著,我要不讓廠長開除你,我……我‘馮’字倒過來寫。”
老馮把手絹按在鼻子上,說話的聲音悶悶的,有種色厲內荏的味道。
“別說的自己像個受害者一樣,這句話在你心裏已經憋了好幾天了吧。”林躍摘下套袖,往他臉上一丟:“開除我?爺爺先炒了你這老王八。”
丟下這句話,他無視在場工人各不相同的表情,大步流星而去。
過去好一會兒老徐才回過神來,抹了一把鼻血追到門外,卻發現人早沒影了。
他這急得原地跺腳,那邊易中海倒是挺開心,雖然臉上有些掛不住,但是看著林躍得罪馮山,十有八九要被鋼廠除名,這一拳挨的還是很值的。
……
離開鋼廠後,林躍沒有回家看書,到巷口郭四家裏找他媳婦兒借出板車,出了南鑼鼓巷徑直奔西三旗,由磚廠買了上百塊磚頭,慢悠悠運回四合院兒。
許大茂下班的時候,他正在耳房前麵的空地和泥,旁邊是碼放整齊的磚塊。
“怎麼了這是?”
林躍說道:“搭個雞窩。”
“搭雞窩?”許大茂無法理解他的想法:“你可真行。”
“在我們鄉下,很多村民家裏都有雞窩,平時遇到婦女生孩子做月子要吃雞蛋,你咋辦?都上鎮裏買嗎?還是養幾隻老母雞靠譜。”
“嘿,你這是饞雞蛋了呀。”
林躍點點頭:“這麼說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