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謹言的表情出現一些細微變化,看起來是在猶豫,不過最後還是說了出來。
“上次由濱城回來途中,你說你有一個叫南方的外甥女,你不知道章安仁對她是真感興趣還是故意拿來擠兌你。”
範金剛說道:“是,是有這麼回事。”
他不知道葉謹言為什麼突然想起這件事,不過由總裁先生的表情來看,接下來的話應該十分重要。
“我想,你能不能讓南方到謝氏集團待幾天?”
“葉總,你說這話什麼意思?”
葉謹言說道:“我想知道最近發生的事情,到底是謝嘉茵主導,還是章安仁自己的選擇。”
“你是懷疑……這些事兒都是他設計的?葉總,這……不可能吧。”
站在範金剛的角度,他完全無法理解葉謹言的懷疑,因為章安仁怎麼看都是一個三十歲的年輕人,在進入謝氏集團前一直求學,搞商業和政治完全是一個門外漢,謝嘉茵就不一樣了,商場摸爬滾打十幾年,如果不夠狡猾老練,絕對賺不到這份基業,所以最合情合理的解釋就是她寫劇本,章安仁演戲。
“因為道理不通,我才想讓你把南方送進謝氏,幫我們好好觀察一下那個人,我知道,這有點強人所難,如果你不願意,我不會怪你的。”
葉謹言知道,這個要求其實挺過分的,因為精言和謝氏的關係有些微妙,不說全麵對抗吧,也絕談不上朋友,把南方送過去給章安仁當秘書,多多少少有些不合適。
“這樣,葉總,我晚上去找南方詢問一下她對這件事的看法,如果她同意呢,下周就按你說的辦,如果她不同意,那我也沒辦法。”範金剛一口答應下來:“其實就算南方那邊沒有問題,我覺得章安仁也不會把她放在身邊,酒桌上的話,不能全信的。”
他並不擔心南方的安全,像謝氏這種上市企業,助理秘書一類職位都很正規的,隻要南方自己沒意思,章安仁想占她的便宜基本沒可能,至於來硬的……他是牢飯沒吃夠,還是不想當集團副總了?要知道精言這邊正愁沒借口踹死他呢。
“辛苦你了。”葉謹言拍拍他的肩膀:“記得一定要把利害關係講清楚。”
“放心吧葉總,我知道該怎麼做。”
範金剛話鋒一轉:“那……朱鎖鎖的事……”
“先讓她在家好好反省一陣再說吧。”
“葉總,我怕她去找楊柯,你知道為這事兒我勸了她多久才把道理講通嗎?”
說是講道理,其實範金剛很清楚,那差不多就是洗腦了。知道楊柯被葉謹言逼走,朱鎖鎖的反應很激烈,一門心思找葉謹言理論,範金剛給她講了精言的處境,麵對謝嘉茵和章安仁的入侵,葉謹言想要攘外,就必先安內,以楊柯的性格,章安仁隻要許以重利,他就能在後麵扯葉謹言的後腿。
他說的沒錯,朱鎖鎖很清楚楊柯的心有多野。
範金剛又告訴她,講黛茜會在楊柯走後出任集團副總,現在王永正已經入職,等蔣南孫處理完手頭事務,也會過來精言幫她小姨,到時候她們閨蜜齊心,團結一致,一起幫助葉謹言鬥倒章安仁。
這樣朱鎖鎖才鬆口,不再咬著楊柯的事不放。
“行了,你先出去做事吧。”葉謹言沒有讓他繼續說下去,衝外麵揮揮手。
範金剛搖搖頭,轉身走了。
……
蔣家的事鬧到最後可以說一地雞毛,離開精言集團後,蔣南孫去了一趟醫院,勸說蔣父不要再去王永正工作的地方鬧,先把身體養好再說,然而效果並不理想,給他爹一句“我不去找他,那我的債你來還”給頂回去了。
劇情裏蔣南孫一個人扛下的債務隻有幾十萬,這邊蔣父拿到林躍給他的錢又投進股市,後麵房子直接抵債,一點結餘都沒有,自然無法償還貸款公司的款項,本金加利息少說幾百萬,如此數額,蔣南孫別說扛下來,連利息她都負擔不起。
離開醫院後,蔣南孫接到朱鎖鎖打來的電話,知道了她被開除的事,倆人出去搓了一頓,明明一個因為父親債務傷腦筋,一個被葉謹言辭退不爽,結果卻是你一言我一語把章安仁罵了個狗血淋頭,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一遍。
倆人回到家後,發現情況很不對勁,客廳的燈黑著,蔣母一個人坐在沙發上,蔣南孫一問才知道,黛茜回來後把蔣父大鬧精言集團的事情跟蔣老太說了,指責她沒有管好兒子,這麼做不僅丟人,還給她們造成了很大的麻煩,於是倆人的矛盾爆發了,一番爭吵後,黛茜走了,蔣老太也打電話給敬老院的人,叫護工過來接她,連帶個人物品也一並裝車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