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本以為江浩坤沒了江氏集團總裁這個身份會一蹶不振,沒想到他不僅開了這麼一家餐廳,能不能幹過灰鯨餐廳不好說,問題的關鍵是,起碼正式營業了。
如今又以前男友的身份試著幫甘敬解決工作中遇到的難題,這讓他醋意大盛的同時,還有一股強烈的危機感,眼睛裏的敵意頓時變得強烈起來。
徐蘭看陸遠的目光愈加不耐煩,要不是今天參加的是兒子的飯局,早就帶著江來走了。
林躍把餐桌左右四人表情盡收眼底,澹澹說道:“目的?哪有什麼目的,我高興怎麼做就怎麼做咯。”
“江浩坤,你有病吧。”
陸遠很生氣,主要是替甘敬不值。
瞧江浩坤幹的這些事,一高興就撤資,一高興就幫忙,什麼人啊。
“陸遠,你別這樣說話。”
甘敬衝他使個眼色,又朝徐蘭努努嘴。
陸遠輕咳一聲來掩飾自己的尷尬,端起餐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
“江總,這是前菜。”
一秒記住
服務員打聲招呼,將小推車上的前菜端到客人麵前,道聲“慢用”後下去了。
香煎鵝肝,中規中矩的菜品。
陸遠在甘敬的注視下,不好發表意見,拿著刀叉切一塊吃一口,偶爾跟江來對視兩眼。
頭盤完了是湯,副菜,主菜。
江來身邊有徐蘭壓著,陸遠身邊有甘敬壓著,自然不能無所顧忌地說混話。
直至進行到最後的甜點環節……
當服務員把那個有著球狀表花的蛋糕端上來時,陸遠的眼睛一下子瞪直了,視線定格在盤子中間。
甘敬的表情也有幾分難看。
“江浩坤,你什麼意思?”他一拍桌子站起來,指著盤子裏的甜點說道:“知道麼?你這是剽竊,我可以告你的。”
林躍微笑不語。
“甘敬,看見沒有,江浩坤就是個無恥小人,我就說吧,他這種人會好心好意請我們吃飯?呸!”
徐蘭已經是忍無可忍:“我不管你跟浩坤是什麼關係,現在請你離開。”
陸遠當然不甘心就這麼走人,控訴道:“阿姨,這道菜是我跟甘敬當初在美國一起研製的菜品,還給它取了個名字叫‘白色戀人’,現在來到礁石餐廳,他讓廚師做這道菜招呼我跟甘敬,這什麼意思?我想你應該知道。”
江來終於抓到一個挖苦仇人的好機會,在一邊幫腔道:“江浩坤,你可真不要臉,居然偷學別人的菜譜。”
甘敬也用難以置信的眼神望著他。
兩人還沒分手的時候,江浩坤曾不止一次翻閱陸遠的菜譜,考慮到他不是廚師,就沒往心裏去,單純地以為他就是懷念失蹤好友,沒想到……他把陸遠的菜變成了礁石餐廳的商品,這種行為……確有盜竊之嫌。
林躍穩坐釣魚台,舉起手臂拍拍手,轉眼功夫外麵走進一個穿廚師服的外國人。
陸遠劍一般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用英語恨聲罵道:“小偷”。
林躍說道:“史蒂文,陸主廚說我們剽竊了他的創意。”
史蒂文用他大有長進的中文說道:“你確定你的白色戀人是這個樣子的?”
陸遠說道:“別給我打馬虎眼,打馬虎眼知道吧?就是揣著明白裝湖塗,雖然你的球形表花是黑色的,熔岩蛋糕是白色的,但是從本質上講,就是把白色戀人裏的巧克力粉和白巧克力粉相互調換。”
林躍說道:“陸遠,我想問你,你給甜點取名‘白色戀人’是一時興起還是知其深意呢?”
陸遠不明白他為什麼有此一問,總覺得倉促回答會掉進他的坑裏。
“……”
“白色戀人有個典故,最早在日本的北海道流傳,講的是上帝委派一個男天使下凡,從誓要把大地冰封在十二月的撒旦手中拯救世界,讓人類幸福地生活在五月天。不過神算也有失誤,男天使愛上了撒旦座下的女惡魔,他向女惡魔求愛,希望能跟她一起生活在陽光明媚,生機勃勃的五月裏,但是女惡魔回答她,我為什麼要跟你生活在五月天?你愛我是你的事情,這與我無關,你明白嗎?男天使懂了,他十分絕望,因為他已經沒臉回到天上,便乞求女惡魔把他變成能夠代表繽紛五月的東西,留在她的十二月裏,女惡魔按照她對五月的理解,把他變成了一塊沒有苦味的白巧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