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這個球提到了審理此桉的區人民法院腳下。
nj老太桉的前車之鑒擺在那裏,麵對洶湧如潮的社會輿論,法院的人也很重視,領導緊急開會研究對策,確定張定國無法做通張老太的工作,三天後在《新民晚報》的顯眼處登了一封連續一周的公開信。
“我,張婷,萬紫園小區居民,一個月前因為一點瑣事對同小區居民顧磊懷恨在心,於小區微信群和跳廣場舞的人群裏造謠泄憤,對他的聲譽造成了非常惡劣的影響,經h區人民法院進行審理判決,我現在已經充分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進行了深刻的反省,在這裏,我鄭重地向顧磊先生道歉,請他原諒我的不當行為。”
公開信的內容是以張婷的口吻寫的,但並不是出自張婷本人之手,是法院的一種強製執行方式,而登報的花費大約是9000元,連同賠償給顧磊的一元錢,將由張婷的養老金賬戶扣除。
雖然這樣的結果令一些網民失望,不過法院也算是表明了態度,沒有像之前派出所民警一樣和稀泥,還是得到了眾多關注這件事的人的理解的,畢竟你碰上一個極度不要臉,又沒幾天可活的老家夥,絕大多數情況下隻能自認倒黴。
……
“我聽說啊,顧老師大哥的兒子今天結婚,請柬都發下去了,唯獨沒有顧磊的,連馮曉琴都有。”
“是嗎?那這一對堂兄弟鬧得可真厲害,。對了,不是說張老太是造謠嗎?為什麼還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那誰知道啊,可能兩人之間還有別的矛盾吧。”
“其實啊,你仔細想想,堂兄弟爭風吃醋的事邏輯就不通,顧昕什麼人啊?名牌大學畢業,長相好,工作好,女朋友的工作能差了嗎?那樣的女孩子,怎麼能看得上顧磊這個要啥沒啥,還結了婚,有老婆孩子的人。”
“我聽說,那個女孩子在投行工作。”
“投行是什麼?”
“投資銀行,聽說是外企。”
“還是啊,這麼優秀的女孩子能看上顧家老二?一萬個不可能。”
“話說回來,馮曉琴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情呢?老公名聲臭了,對她有什麼好處?”
“這事兒我仔細想過,難不成,她想跟顧磊離婚?這樣一搞,那過錯方不就是顧磊了嗎?然後嫁給閑雲閣的史老板,別人就不會多說什麼了。”
“別說,這邏輯還真沒問題。”
“是吧。”
“可是史誌偉在法庭上指認張老太的事又該怎麼講?”
“這……我就不知道了,哎,你說……”
通往單元樓的路上,兩個提著菜籃的中年婦女邊聊邊走,然而在接近單元門的時候,不僅停住腳步,臉上還閃過一抹驚慌,因為兩個人的議論對象馮曉琴正拉著小老虎從上麵下來。
“媽媽,你會跟爸爸離婚嗎?”
“別聽外麵那些長舌婦瞎說。”
“媽媽,長舌婦是什麼意思?”
“就是喜歡在背地裏說別人壞話的人。”
“那你不是經常跟小姨講奶奶毛病多嗎?”
“小孩子懂什麼?快走快走。”
馮曉琴牽著小老虎的手快步離開。
兩個中年婦人對望一眼,左邊那個說道:“瞧這穿著打扮,是要去參加婚禮啊。”
右邊那個說道:“丈夫不去,她去,什麼意思啊?”她們當然不知道,馮曉琴去參加婚禮可不是奔著給顧昕麵子去的,而是奔著葛家人去的。
葛玥的父親是土地規劃局的副局長,母親在林業部門工作,隻要跟葛玥搞好關係,以後就能托她給馮茜茜找個像樣的工作了,以她父母的能量,這點小忙總能幫到的吧。
至於夫唱婦隨什麼的,會不會給顧磊丟人什麼的,她壓根兒就沒在意過。
兩名中年女子還想說話,樓上傳來噠噠的腳步聲,抬頭一看,是顧士宏和朵朵攙著老太太走下來,前者一臉的不高興,應該是聽到了她們的對話,可即便如此,對於一棟樓裏住的鄰居,還是禮貌性地點點頭。
兩名中年婦女尷尬地笑了笑,往旁邊側身,讓顧家人通過,這才繼續剛才的話題。
“好好一場婚禮,搞得顧老師一家人不高興,不去又不好意思,老大那兩口子太過分了。”
“誰說不是呢。”
……
與此同時,展翔的豪宅前。
紅毯在地麵延伸,兩側花團錦簇,附近的地上落著不少彩紙,後麵還有一個貼著大紅喜字與慶祝顧昕、葛玥結成連理的吉利話的充氣拱門。
顧清俞焦急地來回走著,不時看看手表。
展翔穿著一身西裝從院子裏走出來,彈彈肩膀沾的彩帶,走到她的身邊。
“吉時快到了,怎麼,還沒來嗎?”
顧清俞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