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七章 滅後金(1 / 2)

翌日清晨。

隨著“哎喲”一聲,一名後金士兵由馬背上跌落,摔倒在冰冷的地麵上。

多爾袞回頭看了一眼,昨晚出逃的時候還有30人,現在不到25個,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疲憊,每個人臉上都寫滿的倉惶。

一晚上馬不停蹄地跑,因為逃的太匆忙,連地圖都沒有帶,再加上烏雲遮頂,也不知道方向走的對不對,直到黎明時分看到這條河,他才鬆了一口氣。

大淩河。

過了大淩河就是後金控製區了。

時值寒冬臘月,河麵已經結冰,朔風呼嘯而至,吹起多爾袞鬢角散著的發絲。

他不知道皇太極、多鐸等人怎麼樣了,以那時的情況根本顧不了其他,他隻能寄希望於皇太極運氣好,也跟他一樣突圍成功。

崇禎小兒太猖狂,居然有膽過長城,騎兵長驅直入滅了喀喇沁部大本營,這種事放在以前,那是想都不敢想的。

帶著憤恨、驚歎、恐懼、焦慮……諸般複雜心情,多爾袞一夾馬腹,往河邊奔去,就在接近一片稀疏林地時,猛聽得側方傳來枯枝碎裂的聲音,喊殺聲起,一道道黑影急掠而出,數十把雪亮長刀逆朔風而至。

多爾袞怎麼也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截殺,那群明軍屬狗的嗎?好像不把他們趕盡殺絕誓不罷休。

“貝勒爺,我們擋住那些明軍,你快走。”一名偏將抽出馬腹彎刀,帶著視死如歸的目光看著對麵衝過來的五十多騎。

多爾袞知道時間緊迫,不能猶豫,深深地看了偏將一眼,猛地一拍馬腹,朝著前方河麵奔去。

“殺!”偏將揚起彎刀,帶頭衝向追兵。

這群人已經不求殺敵,隻為把追擊明軍阻住片刻。

多爾袞在戰馬的長嘶,旗人的呐喊聲中來到河邊,將此前用於偷襲的棉布裹在戰馬的腳上,牽著韁繩走上冰麵,三步一滑,非常狼狽地往對岸走去。

大淩河寬的地方有幾百米,即便不是汛期,從西岸到東岸也有二百多米的距離。

多爾袞牽著馬走過大淩河,回頭一瞧,自喀喇沁部一起逃亡的20多騎全部陣亡,在呼嘯的朔風中,一個滿臉疤痕的男子翻身下馬,隔著冰麵看他。

他知道自己安全了,因為對方沒有追擊的意思,那應該是明軍針對後金軍的最後一次伏擊。

當然,就算對方想追,也需要考慮一下能不能全身而退的問題,因為前麵就是後金實際控製區域。

另一邊,新任錦衣衛副千戶盧劍星提著染血的雁翎刀走到林躍身邊:“皇上,追還是不追?”

林躍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往旁邊伸出手:“拿朕的弓來。”

一名親隨摘下綁在馬腹的長弓遞過去。

挽弓搭箭,力貫雙臂,拉弦瞄準驟然鬆手,動作一氣嗬成。

嗖的一聲,箭矢破空而去,正中多爾袞右肋。

這還是他主動規避的結果。

近300米距離,挽弓平射命中目標,這樣的本事,草原上最善戰的勇士也不過如此。

其實敗退途中,皇太極就懷疑並猜測疤麵人的身份,如果真是大明那位愛折騰的崇禎帝,那後金就危險了。

多爾袞來不及多想,更不敢拔箭,忍著痛翻身上馬,以最快速度往東奔逃。

“可惜。”

林躍望著多爾袞的背影道聲“可惜”,轉身上馬,一撥馬頭沿河慢行,似乎不打算繼續追殺這場戰爭中愛新覺羅氏唯一活下來的王子。

盧劍星看著對岸打個寒噤,這個皇帝……有點強。

丁修扛著苗刀從他身邊走過:“‘可惜’?我看皇上是放水了吧……”

……

傍晚時分。

西平堡外。

祖大壽看了一眼呂公車頂懸掛的好幾個人頭,心底除了佩服,還有恐懼,看來自家那位皇帝的想法是不把女真滅族誓不罷休了。

西平堡的城牆上,明軍正在往下拋後金軍的屍體,雖然他帶領著一萬關寧軍北進遼東,打了後金一個措手不及,但是決定戰局結果的,還是鷹使送來的那幾顆人頭。

皇太極、豪格、多鐸……

進攻大明的十萬後金軍全軍覆滅,皇帝和諸貝勒、王子都被砍了腦袋,守城的後金士兵能有鬥誌才怪,要知道後金八旗精銳都被皇太極帶走了,西平堡的守軍有很多是**、蒙古和明軍降兵,根本不會有為大汗複仇的想法,誰強就跟誰,誰管飯就跟誰,這便是他們的生存之道。

昨天關寧軍攻了一天城沒有結果,今天呢,發起第二波攻勢後金兵就頂不住了,最後塔拜帶了不到一千人北逃盛京。

“大人,後方來信,袁督師已經帶著兩萬精騎入駐錦州,明日便可抵達西平堡。”

祖大壽回過神來,望部將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另接信使傳訊,皇上敕令……屠城。”

“什麼?屠城?”

“是,皇上命殺光城內女真及元蒙族裔,無論男女老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