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上的學生一臉懵逼,未及離開的記者麵麵相覷。
王雨端著保溫杯愣了差不多有三秒,將水噴到了對麵座位上的英語老師頭頂,數學老師趕緊拿紙去擦,因為動作太大把曆史老師劉大痦子的近視鏡掃落在地,摔成八瓣,高三辦公室一時間雞飛狗跳,場麵混亂極了。
大明星的表白被拒絕了?還是當著七中全體師生的麵?
要知道以前夏洛沒少幹這種事,也不見秋雅去跟他攤牌,現在倒好,就過了一個年,還是在夏洛登上春晚的年,開學第一天就給他來了一次暴擊。
這……寒假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有喜歡的人了?秋雅,你是騙我的對不對?這裏可不是開玩笑的地方。”
很多人猜想是林躍,因為之前她跑廣播站承認過錯誤。在外人看來,這就是相愛相殺的證據了,不過夏洛當時在排練,並不清楚學校裏發生的事情,退一萬步講,他就算知道,怕也不會知難而退,不然也不會跑那兩個人後排當電燈泡了。
“哈哈,哈哈哈……夏洛呀,你也有今天?”
一道粗獷……不,應該說豪放的聲音在大喇叭裏炸響。
“冬梅?你怎麼來了?”
伴著秋雅的聲音,高三二班的人扭臉一瞧,發現馬冬梅果然沒了蹤影。。
“我來看大明星是怎麼被嫌棄的,夏洛啊,你知道把頭插在沙子裏不願麵對事實的動物是什麼嗎?”
“馬冬梅,你……你惡毒,你……你人醜多作妖,我告訴你,就算秋雅這輩子都不跟我結婚,我也不可能喜歡你。”
雜物翻動的聲音;
椅子倒地的聲音;
然後是夏洛“啊啊”的慘叫。
於是秋雅變成了勸架的一方:“冬梅,你別打,別打了,你這樣會把他打死的。”
電視台的記者把攝像機往地上一放,望搭檔說道:“這……還拍不拍?”
“不拍了吧,我覺得播出去會影響市容市貌。”
……
五分鍾後。
校長辦公室,老家夥鼓著一對金魚眼,氣哼哼地看著臉色鐵青的馬冬梅,她旁邊是額頭掛彩的夏洛和低頭看著腳尖乖巧不語的秋雅。
“馬冬梅,我問問你,這是第幾次了?你媽送你來學校就是讓你發揮體育生的特長跟同學打架的?”
馬冬梅說道:“我跟他……不叫打架。”
“不叫打架,那是什麼?”
“家暴。”
秋雅沒忍住,噗嗤,笑出聲來。
“家暴?”校長給她說迷糊了。
馬冬梅說道:“反正你這兒管不著。”
“你……你……你……”夏洛想起秋雅婚禮上給馬冬梅追得上躥下跳躲進洗手間的一幕:“馬冬梅,我告訴你,我夏洛這輩子要是再跟你結婚,那就是腦子進水了。”
“再跟我結婚?夏洛,你說什麼呢,誰跟你結婚了,臭流氓!”
馬冬梅雙手捂臉,邁著魔鬼的步伐跑掉了。
怎麼又說漏嘴了,夏洛猛一跺腳,氣急敗壞地道:“嗨,又讓她給帶溝裏去了。”
校長看看這個,瞧瞧那個,搞不明白這幾個人是什麼關係,總之有點亂。
“校長,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秋雅說完不待老頭兒反應,轉身離開校長辦公室。
“哎,王……”
剛才想怎麼訓斥她來著?
校長發現全亂了,給馬冬梅這一打岔,準備好的說辭忘了個一幹二淨。
“秋雅,你別走,你等等我。”
那邊夏洛一看秋雅走了,鳥都不鳥校長一嘴,跟屁蟲一樣追出去。
“你們……你們……氣死我了。”
老家夥氣喘籲籲地坐下去,一對金魚眼像是要爆掉。
這時教導主任由外麵走進來,正準備說話。
“出去!給我出去!”
知道校長心情不好,他哪敢逗留,趕緊夾起尾巴灰溜溜地走了。
……
“秋雅,秋雅,你站住,站住……”
夏洛緊趕慢趕,終於把人在樓梯口堵住。
“夏洛,你能不能別煩我,在廣播站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那你告訴我,你喜歡的人是誰?”
“還用說嗎?”
“當然了,我要你親口告訴我。”
“是林躍。”
“林躍?怎麼可能!他每天不是逼你抄寫作業就是把你當傭人對待,你怎麼可能喜歡他。”
秋雅歎了口氣,她真沒想到夏洛同學是那種撞了南牆也不回頭的人。
“秋雅,我知道你是因為他會寫小說,能賺錢才喜歡他的,我現在火了,我也能賺錢,比他還有才華,你是不知道現在有多少唱片公司想要跟我簽約,找我約歌的明星能從這兒排到校門口,林躍擁有的,我夏洛會給你更多。”
“你不懂。”
除夕那晚在桑塔納2000後車廂裏的人又不是他,他當然不懂。
初戀、初吻、初夜,當它們屬於同一個男人,學生時代基本上就沒別人的事兒了。
“你跟我說,說了我就懂了。”
說什麼?說除夕那晚你和那姐合唱《相約一九九八》的時候林躍把她上了?這種事怎麼說得出口。
“你……你讓開……”
“我不讓,反正隻要你跟他沒有結婚,那就說明我還有機會。”
“夏洛,你能不能別這麼……主任。”
眼見秋雅望向身後,還叫了一聲“主任”,夏洛趕緊回頭,卻發現背後空空如也,根本沒人,完事身邊香風一蕩,王班花趁機繞開他,噔噔噔快步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