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動機行動開始之後不久,諶天雄就被對外情報局派到了福建泉州府。專門主持做鄭芝龍方麵的工作。
他們所處的地方,是後院一間廢棄的偏殿,四麵窗戶都被封堵上了,天花板密密麻麻的安裝著木條柵欄。靠牆全是櫃子和架子,堆放著箱子物件。
“怎麼樣,我這地方不錯吧?”諶天雄笑著說,“我叫人預備下了熱水,你們先洗個澡,換身衣服!”說著已經有人送來了衣服包。
一行人洗過澡,換過本地的便服,錢水廷關照隊員們都去休息,他和許可急於要掌握第一手消息,便和諶天雄在馬燈下密談。
諶天雄在本地待了幾個月,他不是泉州本地人,難以很快融入社會,但是他能說廣州話,所以就以糖業商人的麵目出現――當時糖業商人中廣東人很多。福建在明末又是重要的糖產地。自從月港被鄭芝龍摧毀,安平就成了福建的主要貿易口岸,大量的福建特產:糖貨、靛藍、茶葉和外銷瓷都在這裏集散。諶天雄來這裏做買賣一點也不紮眼。
至於這所廟宇是他最近剛剛弄到手,就做了一處秘密的據點。
據諶天雄說,晉江這裏,基本上就是鄭芝龍的天下――雖然縣裏的大小官兒都是朝廷委派,但是縣裏的吏目衙役,大多聽命於鄭家的人。
好在鄭芝龍對參合地方政事不感興趣,他插手官府無非是為了讓鄭家能夠攥取更多的利益。喵喵尒説
“……鄭家如今在整個泉州都在收購土地,勢頭非常猛。晉江這裏尤其厲害。”諶天雄說,“鄭家的兄弟一個勁的買地,隻要有地出讓就非買不可,很有點巧取豪奪的意思。”
曆史上,鄭家從鄭芝龍受招安開始就在福建大規模的並購土地,一度成為泉州、漳州兩地的最大的地主。
當然這些耗費了大量海貿資金購置來得土地最後都便宜了滿清。
“民怨很大?”
“在老百姓中也談不上有多大,鄭家在這裏搞海貿,多少沒地的人靠這個吃飯――特別是福建這裏山多地少,土地原本就很集中,自耕農很少。他們家巧取豪奪也和老百姓幹係不大。倒是本地的大小地主頗有怨恨。”
“鄭家在這裏有代理人嗎?”
“這兒離安平才幾裏地?鄭家在泉州府都是跺一腳掉土的角色了。多少官兒緊著巴結呢。真要有什麼事,從安平鎮送一張片子就能讓縣令團團轉。用不著專門派人。”
“我是說這裏的城狐社鼠……”
“老鄭眼下對他們還顧不上。”諶天雄說,“他現在事情多,光一個劉老香就夠他受得了。”
許可知道最近一個月來劉老香頻繁發動對福建沿海的侵擾活動,甚至一度北上到浙江海域,雖然沒能阻斷鄭芝龍的北上、南下兩條主要貿易線路,但是對鄭芝龍依然形成了很大的壓力。
“也隻有我們……”
“沒錯,也隻有我們才知道掌握基層的用處。”諶天雄說,“鄭芝龍沒這個見識――他說起來倒是個了不起的大商人。不過上升到政治層麵見識就差多了了。”
鄭家固然一度在東南沿海叱詫風雲,但是明末清初的亂局中,除了其建立的大陸貿易/情報網頗有亮點之外,在行政和治軍方麵均無上佳表現。總體沒超過地方豪強的水平。
聽說晉江城內並無鄭芝龍的勢力活動,許可對明天進入縣城實施偵察和綁架行動的信心又多了幾分。當下決定明天就去晉江縣城裏走一遭。
“你們先在這裏休息,我先去安排,明日再派人接應你們進城。”諶天雄囑咐道。
“特偵隊要攜帶武器裝備進城,有難度麼?”
“沒有問題。偽裝下就可以。”
第二天一早,諶天雄已經派了兩個人備下了二乘轎子,接錢水廷和許可。轎子不單為擺闊氣,轎底有夾層,可以夾帶武器之類的裝備。因而抬轎子的都是專門挑選的精壯漢子。
八個隊員一色青衣小帽,有的肩挑行李,有的拿著包裹,扮成富商隨從仆役,大模大樣的從城門口進了城。城門口雖然有衙役士兵,卻隻盤查窮苦百姓和行旅客商,對這樣的富豪派頭十足的行列並不過問。
許可按照諶天雄事先的安排,在城中找了一家大客棧,把貨物安放好,留了幾名隊員看守貨物,自己換了身體麵的衣服,由向導帶路到街上去走走。裝作是外地來得客商來觀光。(未完待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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