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敏點頭:“雖說如此,我還是希望能造出真凶。這樣才能告慰亡靈。給百姓一個交待,也給我們自己一個交待。我們不能白當這裏的統治者啊。”她遲疑了下,“至於跟蹤報道,我是沒有什麼意見,但是細節不能太多,免得打草驚蛇。”
“好,我讓宣傳科每次出報道前給你一份樣稿。”
“真是迷霧重重啊。”送走了元老們之後,慕敏陷入了沉思。無疑,這案子牽扯到巫蠱邪術――她真心不知道誰這麼大膽,敢做這樣的事情。巫蠱曆朝曆代都是淩遲處死,甚至株連全族的重案。就算是皇親國戚,太子皇後這樣級別的人物一旦沾上了“巫蠱”兩字都難逃一死!是什麼人這麼膽大妄為,就在這熱鬧的廣州城下幹出這樣喪天害理的事情?
好在現在是人贓俱獲,犯人都關押起來了,隻要還能喘氣,就要叫他們開口。她打了一下鈴,秘書立刻從隔壁走了進來。
“去把審訊科的解布遼叫來。”
解布遼多年在皂班當差,人品不算太差,沒幹過太多缺德事。不但得了留用,在新東家手裏夾著尾巴做人,賣力做事,因而相當受信任。
審訊科留用的皂班人員很多,自然他們這些人幹不了審訊工作,其實就是充當“白手套”的角色――警察局留用他們其實也就是看中他們的“心理素質”。
在審訊科工作相對要輕鬆一些,不用象其他科室一樣在外麵疲於奔命。解布遼今天剛剛“伺候”了幾個被懷疑在江麵上謀財害命的經營橫水渡的疍民。了了一件差事,回家睡得正香。忽然有人敲門,沒等他弄明白就被叫到市局裏去了。
“半夜三更的,有什麼案子要辦?”解布遼抱怨著跟著通信員一路趕往市局,人還有點迷糊。
“我告訴你,出大案子了。”局裏的通信員小聲說。
“什麼案子?”解布遼頓時清醒了幾分。
“具體不清楚,不過今天從鎮海門那邊拉到雙山寺的屍體就有幾大車。怕是件驚天動地的大案。”
解布遼一聽,腦子頓時清明了過來,他倒抽一口冷氣,乖乖,幾大車屍體!
到得局裏,才知道要見自己的並不是審訊科的科長,而是局長――慕元老。他立刻知道這案子的份量了。
慕敏大致將案情經過說了一下。
“……現在抓了十幾個嫌疑犯。我知道這類犯人口風極緊,大約還念過咒,服過藥,號稱能架大刑;有的自知罪惡滔天,畏懼官刑難挨,唯求一死,會尋機自盡。所以我既要他們的口供,為屈死的百姓昭雪,還得留著他們的性命明正典刑。你明白麼?”
解布遼精神一凜,不覺又來了個舊式禮節,彎腰叉手道:“小的明白!”
慕敏道:“你既然明白,就不要辜負元老院對你的信任。要盡快撬開他們的嘴,特別是他們殺人采生的目的是什麼,幕後主使又是何許人。要真話,不許攀咬!”
解布遼忙彎腰道:“是!”他將慕敏的話回味了幾次,這才道:“首長,這是邪術殺生案,這群人大約都有邪法護體,小的鬥膽,能不能預備些狗血、月經布用以破法……”
慕敏一怔,不由得又好氣又好笑,道:“你還真信他們有法術?”
“是,是,小的糊塗!”解布遼暗罵自己糊塗,澳洲人最忌諱鬼神之說,自己張口就要“破法”,實在是自討沒趣。
不過,不備這些東西,他又覺得心裏沒底。因為過去他也拷打過這種邪祟案子裏的犯人。確實有人受刑的時候“麵色自如”。每次都要用這些汙穢之物去破法厭勝。
然而有時候即使用了這些東西,犯人也未必會招,解布遼知道,凡是涉及此類案件的犯人自知不能容與世,往往十分堅韌癲狂,但求一死,有時候用盡酷刑也不能叫他們招供,最後往往是刑斃了事。要想叫他們招供,衙門裏的刑具刑罰全不管用,往往要動用“非刑”拷打才能叫他們開口。
然而澳洲人這裏卻極惡各式酷刑,雖然他們也用拷問刑罰,但是自有一番套路,除了鞭、板、夾棍之外,皂班留用的衙役已經不再用其他舊刑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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