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五十六節 另覓巢穴(2 / 2)

苟循禮屢次參與陰謀又屢次脫逃,與他合作的頭目卻死得死抓得抓,漸漸便有了“瘟神”之稱。要不是石翁非要用他,早就成了喪家之犬。

如今他亦不說上自己這麼執著的和澳洲人對著幹到底是為了報仇還是為了混碗飯吃――也許兩者兼而有之。

雖然他接受了任務又要潛回了廣州,他聽說了廣州在搞戶籍登記,辦身份證件。幾家大戶縱然沒有被澳洲人折騰的,如今亦是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盯著,便是去說幾句話搞不好也會捅出簍子。思來想去,隻有當個方外人不容易出紕漏。

澳洲人雖然搞了宗教法人製改革,但是對各教門的管製尚未深入,特別是佛教寺廟,不但數量多,而且元老院過去並無對口機構。所以一時間還是管控的盲區,並無嚴密的製度。

苟循禮有石翁幫忙,很快弄到了度牒。剃光了頭,換上僧袍,成了個“和尚”。

“……這和尚廟如今是姥姥不親舅舅不愛,澳洲人顧不上;我即有度牒在手,又有銀錢,在此掛單主持也懶得管我,任我出入自由。再說剃了頭發留起胡子,髡賊的海捕的畫影圖形也無大用,再沒有比這更合適的了。”

四先生沉吟一番:“也罷,此前你給的房契地契皆已交割,這裏郝家的匠人也已碰頭,一切按部就班;隻是這莊子安排在清遠也太過偏遠,來去搭船走要好幾日,消息交通,耗時頗久。我看越秀山西,亦有田宅,不如……”

苟循禮搖頭道:“髡賊在廣州內外具結保甲,行連坐之法,往來衙門公人、兵勇眾多,不可能在如此近處設置。附近多山,清遠、從化、廣州均有河流可搭船,運貨、交通兩便,清遠本身亦處通衢,無論散貨、人員往來,均可遮掩;再者說印染鑄造,都要用水,靠著北江不虞有缺;髡賊如今是蛇吞象:別看這廣州城治理的如鐵桶一般,出了廣州,各縣的施政照舊以羈縻為主,縱然委了真髡假髡的縣令,行了澳洲人的製度,亦不過是一張滿是破洞的大網,稍加小心便能轉過去。故而清遠距廣州城不過百十裏,卻是另一番天地。”

四先生不屑道:“高團頭成的什麼事――城狐社鼠爾。算了,這些事你隻用告訴我結果,你我二人各執一部,旁的知道多了也無益處。”

苟循禮道:“雖是雞鳴狗盜之徒,亦有忠義之士。高團頭固然靠不住,他的兄弟倒有一顆忠義之心。可惜年輕了些!”

四先生道:“錢已拿到,莊子已置,一時間也無甚大事,我也準備去清遠一遭,若是需要高家的人出手,會讓人在報紙上登個條目,便說聽聞有人攜帶董其昌《漁父圖》入城,願高價收購,你把消息抽空告訴高團頭,免得到時忙亂。”說完從包袱裏掏出一副立軸,交給苟二,“讓他的人拿著這個去找郝員外,東西便可交接。”

苟循禮道:“我明日便借口化緣,往各處去一趟,聯絡各處。走完此遭,我也要歡歌地方閉門修禪了――此地雖好,卻亦不宜久留,留久了難免被髡賊鷹犬看出破綻。”

四先生搖頭:“不急,十天半月還出不了結果……高團頭終不是穩當人,小心露了行跡。”

“我出了城便易裝前去,誤不了事……隻是朝廷不發大兵來此,弄這些小道作甚?”喵喵尒説

“朝廷一時不能措手,而且多年錢荒未解,若是能從此事中窺得鈔法秘要,亦有所得。大人們做事,我等直管奔走,無需多問。”

“若事有不諧,又當如何?”

四先生頓了一下:“我等果能戮力王事,豈有不成之理……再說,萬一有變,你還不是一早就跑?”

“你莫把髡賊當那些流賊看待。你們這些京裏來的,以為事事有理,小瞧了天下英雄,不然何至於流民遍地、東虜為禍,現下又鬧起了澳洲人。凡事總要多想著些。莫要事到臨頭卻沒了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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