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苦救難的菩薩,求您保佑,一定不要讓我染上秦媽媽的病……”
木青歌幾人到秦媽媽的院子時,正好看到王芝在對天祈禱。
“王芝,你做什麼呢?還不快來拜見小姐。”聽雪嚇了一跳,嗬斥王芝。
王芝這才注意到木青歌來了,頓時也嚇壞了,直接就跪倒在地,硬著頭皮道:“參,參見小姐,奴婢,奴婢隻是在替,替秦媽媽祈福……”
木青歌掃了王芝一眼,麵無表情的道:“我不喜歡別人撒謊。”
王芝戰戰兢兢的抬頭,看了木青歌一眼,莫名的打了個寒戰,哆嗦道:“奴婢,奴婢是被秦媽媽的病嚇著了,奴婢還年輕,不想死……”
這番話倒是實話,說到後麵,便有些哽咽了。
“你起來吧。”木青歌麵色才稍稍緩和,她能理解王芝心裏的害怕,但她不喜歡身邊的人騙自己,“你說說吧,秦媽媽現在怎樣了?”
“秦媽媽,現在,已經吃不下東西了……”王芝一提到秦媽媽的病,心裏就怕。
吃不下東西?木青歌微微皺眉,有喘症的人,雖然發病的時候看起來很嚇人,但平常也和好人無異。如果按照她的方子服藥,怎麼也不可能到吃不下東西的地步。
“小姐……”木青歌剛想進屋,王芝在背後弱弱的叫了一聲。
“何事?”木青歌不解的回頭。
“秦媽媽的病,據說,很容易……傳給旁人的……小姐您的身子本就弱,眼看著,眼看著秦媽媽已經不行了,您就不要進去了吧……”王芝被木青歌一看,又手足無措起來,結結巴巴的表達了自己的擔憂。
如果這是她的本意,倒是個盡職的丫頭,木青歌沒說話,還是進屋了。
聽雪輕輕瞪了王芝一眼,小姐是什麼人?她做事會沒有思量嗎?要一個小丫頭來多嘴?
被聽雪這麼一瞪,王芝更是不安,縮在最後進了屋。
秦媽媽躺在床上,整個人比起之前,瘦了好多,精氣神也明顯不行,真的像王芝所說,隻剩最後一口氣了。看到木青歌進來,也沒有了第一次的傲氣,平靜的道:“小姐紆尊降貴,來老奴這裏,請恕老奴沒辦法給小姐請安了。”
這話裏,還是有怨氣的。
木青歌製止了想要發火的茯苓,搭上秦媽媽的手腕,替她把脈。
“聽雪,你去祖母那裏一趟,就說秦媽媽快不行了,問她要不要過來一趟。”木青歌過了許久才放開秦媽媽的手,對聽雪道。
聽雪一驚,也沒有多問,轉身去了。
“王芝,你去將秦媽媽的藥拿來。”
王芝一聽秦媽媽真的不行了,心裏又是高興又是沮喪,全沒聽到木青歌的話,還是茯苓拍了她一下,才回過神來,也忙跑出去了。
“小姐,這又是何必,奴婢都要,死了,何必去麻煩,老夫人……”秦媽媽身體真是不大好了,說話都提不上氣,斷斷續續的。
“秦媽媽是聰明人,我就問你一句,你的病,是我離開京城以後,開始加重的吧?”木青歌緩緩道。
秦媽媽一怔:“小姐,離開京城?”
“小姐離開京城快兩個月了。”茯苓忙道。
秦媽媽一驚,隨即閉上了眼睛,半晌才睜開眼睛道:“老奴這身子不中用了,小姐您身子也不好,就不必再為老奴費心了。”
木青歌一聽,秦媽媽這話裏帶著深深的失落,對自己似也有了幾分真心。這轉變,還真是快。
“小姐,秦媽媽的藥拿來了。”王芝這時候已經端著藥進來了。她也是個細心的,不僅端來了湯藥,還將未煎的藥包一起帶來了。
木青歌接過那碗藥,聞了一下,就皺緊了眉頭,又是拿那藥包。
果然,方子還是自己之前開的方子,隻是裏麵澤瀉的用量加重了不少。
澤瀉是治病的藥不錯,但是服用過量,也是有壞處的。尤其是,秦媽媽這樣年紀大了,身子又一直偏弱的人,更是不好。
這兩個月,秦媽媽一直服用過量的澤瀉,導致脾胃出問題,吃不下東西。上了年紀的人,一直吃不下東西,身體可不就頂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