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沉吟了一下,卻道:“太醫院的那些人,也不都是中用的。既然你有法子,那小娥就交給你來治了,你務必要盡心竭力,一定要治好小娥。”
木青歌可不認為,在老夫人的心裏,自己會比太醫院的那幫人有用。老夫人隻是不願意秦媽媽的事情,被更多人知道罷了。
“我正當盡力。”
木青歌說完,提筆寫下了藥方:糖、蜂蜜各三兩八錢,黑芝麻八兩,川貝母三兩二錢。上藥共研細末,貯瓶備用。每取半錢到一錢,用薑汁調成稀糊狀,每天早晚各服一次。
“這,是藥方?”老夫人看過後,懷疑的看向木青歌,她雖然不懂醫理,卻也知道這上麵隻有川貝母是藥材。
“之前我有點急進了,秦媽媽年紀大了,身子不好,還是應該以養為主。不管多好的藥材,用多了,總是有些壞處的。我會每天來替秦媽媽針灸,再配合這方子慢慢養,這病就能根治了。”木青歌一一解釋。
老夫人聽的半信半疑,卻也沒有再多說:“那好,就按照你的法子吧,那你先去準備,我和小娥說說話。”
等到木青歌走到門口,老夫人又叫住了她:“藥的事情……你就別管了,我來處理。”
木青歌自是答應了,帶著茯苓和聽雪先回去準備秦媽媽的藥。
“小姐,秦媽媽沒事吧?”茯苓關切的問道。
“我不會讓她有事的。”木青歌想了想,將剛才寫下的藥方遞給聽雪,“你去準備這上麵的東西……對了,現在蘇木不在,茯苓一人也忙不過來,你以後,就跟在我身邊伺候吧。”
聽雪大喜之下,免不了千恩萬謝一番,才拿著藥方去了。
茯苓張了幾次嘴,最後都沒有說出話來。
“你不高興我將聽雪提拔到身邊?”回到自己的屋子,木青歌才問茯苓。
“啊?奴婢不敢,小姐恕罪。”茯苓嚇了一跳,忙解釋道,“奴婢,奴婢,隻是,想起了蘇木……”
木青歌輕歎了一聲,柔聲道:“我也想蘇木,但是現在你一個人在我身邊,忙不過來。這個府裏,玩心眼的人,多著呢。我不確定,在秦媽媽藥裏做手腳的人,是不是針對我來的。我現在缺人手,聽雪看起來行事穩健,心思也活絡,如果忠心,是可用之才。”
“奴婢……都是奴婢沒用,趕不上蘇木,不能替小姐分憂。”茯苓慚愧的低頭,“奴婢隻是怕,萬一那聽雪,是個有貳心的……”
“現在我的身邊,能完全信任的,也隻有你一個了,你怎可以說隻有自貶的話?至於聽雪,就要靠你多留意了,不過你要沉住氣,不管什麼事情,別打草驚蛇,聽我的再出手。”木青歌有點感慨,她不喜歡宅鬥,之前一度想要逃離這深宅,才會去到蕪城。
可自從穿越那一刻開始,她就注定和爭鬥脫不了關係了。現在木府表麵看起來風平浪靜,木青歌卻能感覺到這平靜下暗流洶湧,怕是暴風雨來臨前的預兆。既然逃脫不了,她就隻有麵對,並且早作準備。
大約是沒人見過木青歌這樣子的藥方,聽雪去了好一會兒才回來,還說藥庫的夥計沒見識,一直在念叨這藥方奇怪。
聽雪這麼說,是有怕馬匹的嫌疑,木青歌微笑受了,輕哼一聲:“那夥計,怕也是做不長了。”
聽雪驚訝不已,問她為何,木青歌卻不肯再說了,聽雪也不再問。
過了一會兒,王芝過來請木青歌,說是老夫人已經離開了,讓她過去給秦媽媽施針。
木青歌注意到王芝的眼睛紅紅的,想是被罵過了。木青歌並沒有多問,老夫人心情不好,找個小丫頭出去,再尋常不過了。
“你放心吧,秦媽媽的病,不會傳給旁人。以後,我每天都會去給秦媽媽施針,直到她痊愈。”木青歌安慰王芝,又讓聽雪帶著拿來的藥,一起去秦媽媽房裏,獨留下茯苓。
王芝聽了木青歌的話,果然開心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