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閣?木青歌的院子?”木奇微微眯起眼睛,掩藏起自己的情緒,卻低聲道,“真的就那麼巧嗎?”
老夫人也是大驚,看看隻有趙媽媽和木京在,稍稍放心,對他們道:“算了,這件事情就暫時不要張揚了,你們都下去吧,記得不要對任何人提起今天晚上的事情。”
木京和趙媽媽對視一眼,應聲下去了。
“奇哥,你覺得,會是青歌嗎?”老夫人一激動,都直接用了年輕時候的稱呼。
“太巧了……”木奇搖搖頭,“如果偷聽的人真是木青歌的人,那她在被木京追的時候還逃回月影閣去,豈不是太愚蠢了?那樣一來,大家不都真的是月影閣的人幹的了?木青歌沒有那麼蠢。”
“可是,也有可能,他們就覺得這樣大家才不會懷疑到月影閣頭上呢?所以故意如此?”老夫人倒也不是一定覺得是木青歌幹的,隻是太過奇怪,為什麼好像什麼事情都和木青歌有關呢?絕對不能放過任何一個疑點。
“不太可能。”木奇還是搖頭,“你想想,那人偷聽的時候,連木京都沒有發現。可見,她的武功,至少輕功很厲害吧。而且,從後來木京的描述頁能看的出來,那偷聽之人的輕功,是遠甚於木京的。既然如此,她又怎麼會輕易被趙媽媽發現了?就算她真的是不小心被發現的,那她進了月影閣就能一下子甩掉木京,為什麼不在路上句甩掉木京?而是非要等到了月影閣才藏起來?”
“所以,奇哥你的意思是,那個人是故意引木京到月影閣去,就是想要我們懷疑青歌?”木奇說的這麼詳細,老夫人自然不可能聽不出來。不過她更加安心的一點是,發生了偷聽事件以後,木奇的情緒反而好了不少,整個人也冷靜多了。
“現在看來,這是最大的可能了。而且,這人必定還極其熟悉木府,要知道,從我們這裏到月影閣,可是很不順路的。或者,根本就是木家的人也未可知。”木奇點頭,隨即又不屑的一笑,“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誰?一次次的敢在我眼皮底下玩花樣,是活的不耐煩了嗎?”
看到木奇又恢複了鬥誌,不複之前的頹然和鬱悶,老夫人心裏反而開心了一些,對於那個偷聽之人,倒也沒有特別放在心上,隻要木奇有心,不可能查不出來的。
“那好,今天已經很晚了,先休息吧?要查也要明天再查……”老夫人勸道。
“好,休息吧。”木奇似乎憋著一股勁,大有明天要大幹一場的架勢。
而這個時候,月影閣裏,木青歌正好從床上坐了起來。
“小姐,對不起啊,吵醒您了。”守夜的水鴛爬在床邊,雙目炯炯有神,一點睡意都沒有。
“沒事,我知道你叫醒我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說吧,到底怎麼了?”木青歌打了個小小的哈欠,然後認真的看著水鴛。
“咱們院子裏來了一個人……”水鴛在想要怎麼說。
“一個人?”木青歌剛從夢中醒來,反應還有點遲鈍,沒懂水鴛說的到底是什麼。
“嗯,奴婢本來已經睡著了,但是忽然聽到聲響,急忙起來查看究竟。然後便看到一個穿著綠色衣服的女子進了咱們的院子,後麵還有個男人在追她。奴婢本想追過去看看的,但是又擔心中了別人的調虎離山之計,所以便一直在這裏偷偷的觀察,並沒有過去。所以,那女子和那男人的長相,奴婢都沒有看清楚。但是,那個女子進了院子之後,便迅速的藏了起來,那男人進來大略的找了找,並沒有找到那女子。他似乎有什麼顧慮,沒有張揚也沒有繼續搜索,又轉身離開了。等到男人走了以後,那女子才出來,也跟著走了。”
“哦?”木青歌還是不太明白,“這有什麼問題嗎?你發現了什麼?”
如果沒有發現更大的線索,隻是有兩個人闖進來,又沒有做什麼壞事,水鴛不會在這個時候叫醒自己的。
“是的,小姐。奴婢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個女人的輕功,可比那個男人的輕功好太多了,她如果要躲開那個男人,大可不必藏到我們院子裏來的,直接跑就行了,那男人一定追不到她。而且,她進我們院子的時候,還回頭看了看,似乎在確定那男人有沒有跟上來。”
“所以,你覺得,那女人是故意把那個男人引到我們院子裏來的?”木青歌聽明白了,卻又不明白,“她為什麼那樣做?我們這裏也沒有什麼東西啊。”
“奴婢也覺得奇怪啊……”水鴛頓了頓,看木青歌臉色有些疲憊,知道她這些天很累,頓時又慚愧起來,覺得自己做事情太過欠考慮了,“對不起,小姐,奴婢不應該叫醒您的,您再繼續睡會兒吧,反正也沒有什麼事情,可能是奴婢想太多了。”
“不,你沒有想太多,他們來,一定是有目的的,最近真的事情比較多,你們要千萬小心。”木青歌雖然還是疲憊,卻又睡不著了,幹脆披衣下床。
“小姐,您再睡會兒吧,天色還早呢,您都好久沒有好好睡了……”水鴛急忙攔著木青歌。
“沒事,我睡不著了,幹脆就起來算了。”木青歌搖搖頭,水鴛無奈,隻得伺候她穿好了衣服。
木青歌起床了其實也沒事,便點了蠟燭練字,最近事情一件接一件的發生,每件事情背後看起來都像是不那麼簡單。木青歌心裏有種暴風雨即將到來的感覺。她覺得自己還是太年輕了,還是不夠沉得住氣。所以,想要練練字,練練自己的心境。
好容易等到天亮了,木青歌親自下廚,替木文翰熬了藥膳粥。
粥還沒熬好,便看到茯苓急匆匆地跑過來:“小姐,小姐……”
總是這樣咋呼,木青歌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仰頭問道:“出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