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少琮黑沉著臉,咬牙切齒的吐出一個字:“做!”
梁露膽顫心驚的出去:“我馬上安排手術。”
“梁主任!”他叫住了她,神情冷冽,“這事要絕對保密,我不想聽到任何的閑言碎語。如果不行,你親自做這個手術。”
梁露應了:“好。”
……
等到李嘉魚從病床上醒來,她看著病房裏的設施,有些發蒙。她怎麼就莫名其妙的住在病房裏了?
她撐起身子,想從床上爬起來,卻感覺手上一痛,身體酸軟身下還痛著。她抿著唇,呆愣,一股不好的意識蔓延,她肚子裏的孩子不會出事了吧?
此時,她手上還紮著針頭,輸著液體,隻得放棄了下床的打算,望著雪白的天花板,沉默著。
知道歐陽少琮在乎這個孩子,為此,她們鬧了別扭,等到她終於接受要留下孩子的時候,卻一下子沒了。
她不知道他會怎麼想,會不會責怪她,恨她?
會不會不愛她了?
看得久了,脖子僵硬,她轉了一下頭,看到了床頭櫃上的手機,拿了過來,給歐陽少琮撥去了電話。
華方醫院的辦公室裏,歐陽少琮身前的煙灰缸裏已經塞滿了煙頭,他煩躁著,眼神陰鬱,臉上有絲猙獰。
李嘉魚的手術隻是一個小手術,很順利。
可是,他很不甘。
他期盼了三個月的孩子,給胡川這王八蛋一腳踢沒了?
這一腳無異於就是殺人!
殺了他做好了準備迎接到來的新生命。
頭兩天,他告訴了奶奶李嘉魚懷孕的事,老人家那個高興,當場就要來看李嘉魚,是他好勸歹勸,才讓老人家止了這份心思。
這才剛過一兩天,他給奶奶說李嘉魚流產了?這讓老人家如何接受?
何況,這樣一來,她的身體受損傷,遭了罪,胡川這人就該好好懲戒一番!
至於是讓他活著受罪,還是一了百了,他沒想好。
狠狠的吸了一口煙,李嘉魚的電話打了進來。
看了她的來電,他的臉在煙霧沉浮中陰翳莫名,透著一絲詭異。
“少琮哥哥,你在哪裏?”他能聽出李嘉魚的聲音很沮喪,有著不安,“我之前肚子隻是有點痛,可是……孩子……孩子是不是沒了?”
沉默片刻,他讓自己的嗓音顯得淡然自若:“寶貝,沒事,我們年輕,以後再要就行了。你休息一下,我一會兒回來陪你。”
沒和她閑聊,他掛了電話。
李嘉魚呆呆的,聽到電話裏嘟嘟嘟的忙音,她明媚的眼裏有著黯然。
他第一次這樣快速的掛了她的電話。
他應該是生氣了吧?
甚至生她的氣了?
她躺在病床上,眼睛睜著,卻茫然沒有焦點。
聽到他的答複,她覺得自己應該高興的。
孩子的問題解決了,她不用再麵對母親可能到來的責問,也不用麵對同學老師異樣的眼光,更不用麵對輿論的譴責。
可是,此時,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的感覺?她有絲解脫,卻有些難受,仿佛,她和歐陽少琮之間的紐帶被生生的阻斷了,被失去的一個孩子阻斷了。
或許,她不能再如之前一樣肆意在他麵前撒嬌了?
或許,她麵對他時應該帶著一種負罪感接受他的懲戒?
或許,她會失去他?
她胡思亂想著,臉上有了一絲悲哀,眼淚也不覺就湧出來。
門外,歐陽少琮猶豫了片刻,推開了門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