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璃月跟了進去。
屋子一如往常的安靜，老婆婆站在佛像前，閉眼冥想。
一切看起來都那麼正常，可因為太過安靜，又顯得不太正常。
“婆婆，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皇甫璃月看著她的背影，忍不住再次發問。
老婆婆緩緩睜眼，盯著佛像前即將燃盡的香。
“姑娘，你信命嗎？”
皇甫璃月一頭霧水，但誠實的回道：“不太信。”
“世人幾乎都不信命，但人生無常，其實就是無數的因果輪回。”
老婆婆回過頭，渾濁的雙眼眯了眯：“就好似我們的相遇，命裏已注定，且緣分不止於此。”
皇甫璃月聽的糊塗。
“婆婆，你是說我們有不淺的緣分？”
老婆婆沒有回答她，隻是拿起一炷新的香，插到香爐裏點上，繼續閉目冥想。
皇甫璃月在原地站了一會兒，還是沒能等到她的回答。
於是，轉身走了出去。
“她說什麼了嗎？”
穆景辰見她出來，上前問道。
皇甫璃月搖了搖頭。
“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
本以為能問出些什麼，可進去一趟，發現多此一舉。
回頭想想，那婆婆平時就神神叨叨，有那些讓人難以理解的行為也不足為奇，她不該特意去問。
“什麼話？”
穆景辰難得多問了一句。
皇甫璃月皺起眉，回想那婆婆剛才的話，總結道：：“她說，我和她有緣。”
穆景辰也覺得莫名其妙，沒再多問。
“我們走吧。”
兩人走遠，程翠鬼鬼祟祟的從牆角處走了出來。
看著民宿大門開著，她板著臉走了進去。
“老太婆，你剛才和他們說什麼了，是不是想搶我生意，說我壞話？”
老婆婆已經習慣她的脾氣，並未理會。
程翠見她不吭聲，更加蹬鼻子上臉，指著她前麵的佛像咒罵。
“我告訴你，你這不幹淨的鬼地方沒人會來住，你就死了那份心，守著這破屋子直到入土吧！”
這種難聽的話，老婆婆已經聽了好幾年。
在程翠搬到這裏之前，她開的民宿還十分熱鬧，旅客幾乎踏破門檻。
程翠來了之後，看她民宿生意興隆，就立即在旁邊開了個旅館。
以此之後，她的民宿門可羅雀，並且人人敬而遠之。
這背後的原因，不言而喻。
雖然早已聽慣程翠的汙言穢語，老婆婆依舊覺得刺耳。
“沒人跟你搶生意，勸你還是多積點口德，不修口德，無窮果報。”
“我呸！”
程翠對著她的背影啐了一口：“也就是你這種即將入土的老太婆才相信什麼因果循環，你整日整夜的拜佛，佛祖有保護你嗎，自欺欺人的老東西，還想拿這一套糊弄我！”
“拜佛是為了靜心，不是為了索求。”
老婆婆閉上眼睛，屏蔽她的惡言。
程翠見狀，以為她是說不過自己，更加得意。
“哼。”
瞪了眼老婆婆，她大搖大擺的往外走去。
“多行不義必自斃，勸你及時收手，天理昭彰，報應不爽。”
程翠聽著這話，臉色微變。
及時收手？
難道，老太婆知道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