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在房間休息，跑來這油煙重的地方做什麼？”
皇甫璃月一邊熟練的把菜下鍋，一邊說道：“我感覺身體好多了，也想出來活動活動，總不能一直麻煩您。”
殷婆婆沒說話，麵無表情的往灶裏添火。
皇甫璃月邊炒菜邊觀察著她的表情。
可觀察了半天，也看不出她的喜怒。
氣氛尷尬時，她有些不好意思的開了口。
“婆婆，有件事我想跟您商量商量。”
殷婆婆毫無反應，像是在等待她的下一句話，又像是壓根沒聽到。
她正猶豫要不要繼續說下去，殷婆婆盯著鍋內，不悅的提醒道：“菜糊了！”
她這才反應過來，趕緊把菜盛起。
與此同時，她抓住機會，繼續剛才的話題：“婆婆，我能不能在你這多住些時日？”
殷婆婆看了她一眼。
“隨你。”
皇甫璃月見她還沒理解自己的意思，又補充道：“我的意思是，不付錢的那種。”
殷婆婆：“……”
怕被拒絕，她又說道：“我可以給你洗衣做飯，打掃衛生，抵扣房費！”
殷婆婆沒有接這茬，看著她手裏捧著的菜，說道：“菜端出去，吃飯。”
皇甫璃月倍感失落，但還是把菜端到餐桌，給她放好碗筷。
殷婆婆落座，旁若無人的吃著飯。
皇甫璃月這幾天光喝藥，腹中空空，肚子餓的咕咕叫。
但身無分文，她也不好意思張口。
殷婆婆雖然年紀大了，但聽力不錯，餘光瞥向她的肚子。
“餓了就坐下來一起吃吧。”
皇甫璃月受寵若驚，連忙道：“謝謝婆婆！”
可捧起碗，她又猶豫了。
“婆婆，我沒有錢。”
“你剛才不是說，你會做飯洗衣嗎？”
聽著這話，她沒了顧慮，毫無形象的往嘴裏扒飯。
吃飽喝足，她主動洗了碗，並把飯桌和廚房打掃得幹幹淨淨。
等再來到大堂時，便見殷婆婆站在一座佛像前，虔誠的念叨著什麼。
這個場景，她覺得似曾相似。
見殷婆婆拜得專注，她並未打擾，輕手輕腳的來到門口。
天色已晚，外麵很少有人走動，街道空曠又安靜。
憑著月光，她可以看到這裏的大致建築。
是十分古老的鎮子。
鎮上的房屋大多都還亮著燈，一眼望去，像是一副生動的古城畫。
她不由自主的坐了下來，抬頭欣賞。
此刻，一個熟悉的畫麵從腦中閃過。
她記起，曾經似乎有某個人，和她共賞過這美景。
可那個人的臉，她怎麼都想不起來。
“睡不著？”
殷婆婆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她回頭看時，她已坐在了她身旁。
“婆婆，這裏是什麼地方，好美。”
殷婆婆朝著她看的方向看去。
“這裏叫桃源古鎮，除了本地住民，鮮少有人知道。”
皇甫璃月感歎：“住在這裏一定很幸福吧？”
殷婆婆朝她看去。
“怎麼，你喜歡這裏的生活，不想回家了？”
她眼神忽然暗淡，也沒了心情欣賞景色。
“我不是不想回家，而是忘了該怎麼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