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珠手忙腳亂擦幹眼淚:“奴婢就是想哭……”
秦昭眉眼溫柔地看著寶珠,知道這是寶珠在意自己的表現。
等到寶珠情緒平複,她才問道:“你怎麼也來了?”
“奴婢擔心良娣,便跟著太子殿下出宮來尋良娣。後來太子殿下聽到常州有一位秦姑娘在南壩決堤時立下了大功勞,便猜想可能是良娣。因為趕得急,太子殿下便先行一步來到常州找良娣了。”寶珠說著說著,又哽不成聲。
“太子殿下出宮是為了找我?”秦昭有些意外。
她以為蕭策是因為公事才來常州,原來竟是為了她?
“那當然。太子殿下一知道良娣被大月氏二皇子劫走,便立刻出宮來尋人。這些日子太子殿下日夜兼程,就是為了找到良娣,並把良娣安然帶回宮。而且,宮裏沒人知道良娣被大月氏二皇子劫走,所有人都以為良娣被禁足在望月居。”寶珠忙不迭為太子殿下澄清。
秦昭有點意外:“他那樣的人,為了我這個不足輕重的女人特意離宮,皇上若知道了,隻恐會更不喜我。”
在當今聖上的眼裏,太子殿下知道輕重,聖上最喜蕭策不重女色,這樣的太子才不會為了女人誤國事。
但這回蕭策因她假公濟私,皇帝若知此事,肯定會把她當成眼中釘。
所以說,她不能回宮。
宮中的大人物個個都把她當成是仇人,她回去豈不是送死?
“寶珠,你回宮後幫我把我的嫁妝弄出宮吧。我想好了,皇宮那地方不適合我……”
見寶珠對自己使眼色,秦昭就知道蕭策來了,而且還聽到了她剛才的話。
果不其然,她一回頭,就見蕭策神色莫測站在門外,看樣子心情不是太好。
“太子殿下來了正好,我考慮了許久,還是覺得皇宮那地方不適合我。”秦昭正色道。
蕭策舉步入內,他看一眼寶珠,寶珠立刻明白這個眼神的意思,當下便退出了室內,並帶上門。
蕭策在秦昭對麵的位置坐下,他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才道:“還在為上回在望月居的事置氣?當時你沒說清楚,孤不知道王良媛在背後散播你的流言……”
“但是我那樣的做法,殿下不可能認同,殿下還會認為是我的錯。我的性子卻是有仇必報,誰對不起我,我會反擊。殿下可以容我一次、兩次,卻不可能永遠容忍下去。殿下從來沒有看清過我,我也不想成為殿下期望的那種人,我還是更喜歡做我自己。”秦昭一口氣說完。
即便她後來心甘情願學習琴棋書畫,那也隻是因為她不想給蕭策丟臉,而非她真的喜歡那些東西。
如果她這輩子都是為了另一個人而活,那是不是太悲哀了一些?
“你繼續做你自己即可,孤不逼你。”蕭策以為這不是什麼大事。
“以前殿下不是這麼說的。殿下說看話本不好,還說我不學好,但我就喜歡看話本……”
這次秦昭話沒說完,蕭策便打斷她的話:“往後你想看什麼話本,孤都依你。至於回不回宮這件事,容不得你作主。秦昭,你是孤的良娣,這是父皇和母妃以及整個東宮都知道的事實。不要再說孩子氣的話,你是成年人,早該知道自從那一日你成為孤的良娣起,你這輩子都不可能離開孤。晚膳備好了,去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