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太後見蕭策軟硬不吃,當下態度也強硬起來:“不管皇帝願不願意,此次選秀勢在必行!”
“母後如此熱衷於選秀,那選出來的秀女都留在慈和宮伺候。朕說得明白,三年內不會選秀,此事不可再議,這是聖旨!”說到最後,蕭策態度也十分強硬。
他的一句“聖旨”,便讓郭太後在瞬間啞口無言。
無論何時何地,帝王的旨意高於一切。郭太後在後宮浸淫二十餘年,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
哪怕蕭策才登基不久,那也是皇帝,皇帝不答應選秀,這件事便無法進行。
以前還有先皇壓製蕭策,而今蕭策成為帝王,再也沒有一個人的權利大得過蕭策,這便是事實。
“好、好得很。”郭太後怒極之下,拂袖而去。
張吉祥目送郭太後走遠,想不明白太後娘娘為何像是變了一個人。
以前的淑妃娘娘和藹可親,看著很好相處,而今的郭太後卻盛氣淩人。若非皇上也強勢,郭太後隻恐還可能把持朝政,讓皇上當傀儡帝王。
雖然郭太後離開了養心殿,蕭策仍然有些焦慮,他索性拋下手裏正事,打算出去走走。
張吉祥緊隨其後,在一旁出主意道:“不若去錦陽宮走走吧?”
秦昭是解語花,或許能讓皇上放下這段不愉快的小事。
蕭策剛好也不知去哪兒。
好像當太子跟當皇帝的唯一區別就是換了個住處,可以讓他解壓的人依然隻有秦昭,他也不可能向秦昭以外的人傾吐心事。
秦昭正在書房習字。
錦陽宮什麼都不缺,就缺個說話的人。以前還有如熙陪她下棋解悶,如熙出宮後,她連下棋的小夥伴都沒有。
現在她悶了也隻能自己找樂子,因為連唯一和她說得上話的永和公主也嫁了人。
當然,後宮她還有一個可以找的長輩,那就是太皇太後。
隻是她現在這樣的身份,她怕太皇太後為了她而操心,也一直猶豫要不要去壽康宮向太皇太後請安。
真正讓她糾結的還是因為壽康宮離慈和宮很近,她不想跟郭太後打照麵,便也不想去壽康宮。
蕭策站在書房門口,入目即是秦昭勤於寫字時的一幕。
那時她在望月居就是這樣,時常被他逼迫著練習琴棋書畫,而今她卻會主動學習。
一切都沒變,好像一切又都變了。
秦昭感覺有人在看自己,一見是蕭策,她很是意外:“皇上怎麼來了?”
這個時辰蕭策應該很忙才對。
“過來看看你。”蕭策說著,踏進書房。
他拿起秦昭寫下的字帖,目露讚賞:“不錯,有進步。”
“皇上可不像是有空閑的人,皇上是不是有什麼心事?”秦昭說著,拉蕭策坐下:“皇上若有心事,不妨同我說說。”
“說了你便能幫朕解決問題麼?”蕭策反問。
秦昭不以為然:“雖然我不能解決問題,但我能當最好的聽眾。再說了,皇上整天心事重重,當心未老先衰。”
蕭策賞她一記爆栗:“沒大沒小。”
秦昭聞言坐正身體,神色恭敬,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