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策看向秦昭:“朕看起來像是在怪罪愛妃麼?”
昨兒個若非她說些大逆不道的話,他也不會叫她滾。今日讓她過來伺候筆墨,不過是想告訴後宮所有人,秦昭並不是被他厭棄,那些人可以停止造謠。喵喵尒説
“難道不是?”秦昭一愣:“那皇上找臣妾過來所為何事?”
蕭策一時語塞。
他隻是聽聞宮女所說的那些事並非事實,找秦昭過來伺候筆墨,當然也是替秦昭澄清的意思。
既然秦昭是他答應過要照顧一輩子的人,那他總得言行一致吧?
”皇上?“秦昭見蕭策在恍神,不知他在想什麼。
蕭策回過神,狀似不經意地道:“後宮那些流言蜚語不好聽,愛妃不打算處置那些人?”
不是都說秦昭囂張跋扈,惡毒專製嗎?既如此,那些碎嘴的奴才都該處置才是。
秦昭不禁失笑:“這有什麼好處置的,整個後宮有一半人都在討論這件事,臣妾這些話聽得多了,真要計較起來,那整個後宮的人都得處置了。”
蕭策看到秦昭毫不在意的樣子,不禁皺眉:“愛妃終歸還是太軟弱了一些。”
秦昭臉上的笑意漸漸淡去:“皇上從一出世起就是天之驕子,也身居高位,有權、有勢,還有皇室籠罩。若有人妄論皇上,皇上一張嘴便能處置了那些人。而臣妾隻是普通人,是從社會最底層爬到了今天的位置。如果臣妾什麼都計較,隻怕這個世界早就沒有臣妾這個人了。”
不是每個人都能成為強者,也不是每個人都能站在強者的立場處理問題。
即便她成為了貴妃,她上麵還是有蕭策這個皇帝,還有一個郭太後虎視眈眈。
蕭策正對上秦昭平和的眼神,突然有點心煩氣躁:“罷了,這是愛妃的事,愛妃要怎麼處置是愛妃的事,但愛妃不能總指望朕給愛妃出氣。”
秦昭聽得這句熟悉的老話啼笑皆非:“臣妾並沒有指望皇上為臣妾出氣。”
前世這句話蕭策說過不隻一次,她一直牢記在心裏,直到這一世也不敢忘。
蕭策定定地看著秦昭一會兒:“你確定不需要朕幫你?”
“不需要。”秦昭挺直脊涼,神色堅定。
蕭策神色漸冷:“退下吧。”
既然她不知好歹,他何必多此一舉,覺得用這種方式可以為她挽回薄麵?
秦昭依言退下,頭也不回。
看著她挺直的脊梁,蕭策皺緊眉頭。
張吉祥在一旁聽到了蕭策和秦昭的對話,他隻是感慨秦昭不知審時度勢,明明是聰明人,貴妃娘娘為何就不能在皇上跟前示弱一回呢?
貴妃娘娘既然能寬恕那些出言不遜之人,怎麼偏在麵對皇上的時候這麼強勢。
皇上其實有說過的,既然說過要照顧貴妃娘娘一輩子,就應該言而有信,皇上也正在嚐試這麼做。所以在聽到後宮在議論貴妃娘娘的時候,皇上便把貴妃娘娘叫到禦前伺候筆墨,如此流言自然不攻自破。
貴妃娘娘倒好,一來就把皇上氣狠了,同時也把皇上推遠了。